更何况顾宁本就容貌极盛,此时她香肩半露,在昏黄的烛火下抬眸看向自己时,眼中的泪光仿佛都柔和起来。
几乎让人无法拒绝!
见状,谢宴眼皮一跳,将这个念头迅速摒弃在了脑后。
方才那一幕,一定是他的错觉。
顾宁还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
看着已经有所结痂的伤口,谢宴淡声道:“这都是刘太医的吩咐,属下已经照做,若县主还觉得不适,不如请刘太医进来瞧瞧?他就在门口等着。”
顾宁一心为了气运值,早就将脸皮这玩意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委屈巴巴地摇了摇头,只定定的看着谢宴:“我为了你受伤,难道连这一个小要求,你都不肯答应吗?”
说着,她便凑到了谢宴身边。
见她外裳摇摇欲坠,谢宴连忙别过头去。
但显然,顾宁并不知见好就收为何物,她距离谢宴愈发近了。
谢宴按捺住心底的不悦,一双大手牢牢地禁锢住了顾宁。
他正想讥诮顾宁行径,却在瞧见那雪白光滑的肩胛处狰狞的伤口后,悉数咽回了腹中。
无论如何,那日都是顾宁以身挡箭,这件事做不得假。
他沉着一张俊脸,将这个不安分的女人禁锢在怀中,空出的一只手沾着药膏,再次替她涂抹在了伤口处。
随着气运值一点点地上升,顾宁笑弯了双眸,如一只餍足的小兽般。
这般举动,让谢宴的心跳慢了半拍。
……
大运河上,几艘大船夹杂在一众运货的货船中,十分不起眼。
这是从阳州运往江宁的货物,为了避免被水寇侵袭,他们大都结伴而行。
其中一艘大船内,一个模样俊朗的男子正坐在窗边,仔细地看着送到自己手边来的信。
“殿下,再过一日,就能抵达江宁了。”
暗卫跪在楚云逸脚边,低声汇报。
楚云逸将这封信随手扔在一旁,暗卫眼尖,瞧见了上方那娟秀的字迹。
不过,与前几日的不同,今日这封信上的字迹,却是他十分熟悉的。
“卿卿来信了。”楚云逸冷声道,“她不愿离开江宁。”
暗卫心中一咯噔,小声道:“那殿下是想……”
“她这样不听话,都是我之前太过纵容。”楚云逸面上带着一层阴霾,“你带上几人,务必在我抵达江宁前,将她带走,无论用何种手段。”
听出了楚云逸话语中的不耐烦,暗卫心中咋舌。
正当他要领命离开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多年的经验让他瞬间警觉起来:“有刺客!”
他的话音刚是落下,几道黑影便在此时闯入了房间。
守在门外的其他暗卫闻声而动,迅速赶来保护楚云逸。
但这些刺客来势汹汹,且做足了准备,他们身手极好,加之房间狭小,暗卫唯恐动手时伤了楚云逸,缩手缩脚,渐渐落于下风。
楚云逸眼底酝酿起浓浓的厉色,他夺下暗卫的刀,便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刺客砍去。
那刺客不敌楚云逸,险些便要命丧楚云逸刀下。
好在是他的同伴及时赶到,就下了他。
但在争斗中,为首那刺客的黑袍被划得七零八落,在他后颈处,一个刺青赫然映入了楚云逸的眼中。
“撤!”
为首的刺客高喊一声,捂着后颈快速离开。
他们跃入江中,如鱼儿般消失不见,再无任何痕迹。
暗卫回到房间,“扑通”几声响,纷纷跪倒在了楚云逸跟前。
“属下办事不利,未能追到那些刺客!”
“你们不过是普通的暗卫,如何能追上龙卫?”
闻言,众人面露震惊之色:“四皇子的龙卫?”
楚云逸俊朗的脸上,阴云密布。
他握着刚从那刺客身上割下的黑袍一角,咬牙切齿道:“除了父皇赐给老四的龙卫,还有谁会在后颈有黑龙刺青?”
“若此事是四皇子所为……”一个藏在最暗处的人,粗粝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那他的目的是什么?殿下可不要被表面所蒙蔽。”
闻言,楚云逸从震怒中冷静了许多。
但他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十分确切道:“莫老,那刺青我瞧得清楚,的确是龙卫专有的刺青,况且能有这般身手的,除去父皇手下的影卫,就只剩老四的龙卫了!”
“此番我来江南,本就让他们心生忌惮。”楚云逸幽幽道,“况且大长公主在江宁所做的事,在传入京城后,他们必定会以为是我与大长公主联手。”
“如此种种,当然会有些人狗急跳墙,想要将我置于死地!”
暗处的莫老轻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反驳楚云逸的话,只提醒道:“话虽如此,但殿下还是得慎重对待,莫要让人坐山观虎斗,白捡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