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正放在他的脸上,细细地擦拭着血污。
女人的气息无孔不入,谢宴心颤了颤。
温软香玉满怀,谢宴只觉得气血上涌,视线无法控制的顺着她如水雾般柔润的眼眸一路往下。
眼前人窈窕的身形,在精巧繁复衣裙中若隐若现。
他知道顾宁生得貌美,在此之前,他只觉得顾宁心性恶毒,不配被大长公主时时惦记,从未觉得这副皮囊有多么吸引人。
但现在……
他喉咙干涩,忍不住移开了视线,便想推开眼前这胆大包天的女人。
可顾宁不退反进,拿着一方帕子,从他的脸颊一直擦到了脖颈处。
两人接触的每一瞬间,气运都在不断上升。
顾宁沉浸在喜悦中,看着谢宴的目光愈发柔和。
这可是她的大宝贝!在他离开之前,她定要从他身上蹭到足够的气运值!
就当她要继续往下时,谢宴狠狠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暗哑:“县主又有什么惩罚直说便是,何必折辱属下?”
“我说了,我是来给你赔罪的。”顾宁正色道,“难道你看不出我的诚意吗?”
“你……”谢宴脸庞染上一抹薄红,他定定地望着顾宁,薄唇微张。
但失血过多加上方才的气血上涌,他尚未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便直接晕了过去。
看着昏迷不醒的谢宴,她撑着下巴,有些苦恼:“该怎么处置他?”
她的目光在谢宴唇上停留许久,摸几下都能增加十多点气运值了,若是亲上一口……
系统的声音抖了抖:“宿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若是将他逼走可就不好了!”
“也是。”顾宁叹了口气,算算时间,距离先太子部下找来的时间不远了,她可不能逼急了谢宴。
想到这,她从商城中兑换了最便宜的消炎药,塞进了谢宴嘴中。
“我的这条小命,可就系在你身上了。”
顾宁拍了拍手,正欲离开,却听外面传来了一个丫鬟紧张的呼喊。
“县主!大事不好了!老爷带着人往咱们院子里来了!”
……
柴房内再度恢复了平静,一道黑影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将昏迷的谢宴唤醒。
“岳荣,你怎么才来?”谢宴掀起眼皮,冷厉的眼神叫人心惊肉跳。
闻言,岳荣讪讪道:“属下刚赶到,便见县主进来了……”
说到这,他眼神闪烁了好几下。
显然,刚才在柴房内的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谢宴冷冷地扫了眼他,沉声道:“将你今日所见所闻全都烂在肚子里。”
岳荣咽了口唾沫,忙是应下:“主子放心,属下绝不会往外透露一个字!”
刚才的一幕幕,突然浮现在谢宴眼前。
他不觉握紧了双手,眼神却又在下一刻恢复清明:“大长公主可有消息传来?”
“属下今日前来,正是为了此事。”岳荣毕恭毕敬地将几封信呈上,“主子,咱们是时候启程了。”
“顾宁,你可知罪?”
还未进门,姗姗来迟的顾宁便听得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坐在左首的男人重重地拍着桌子,凌厉的眼刀不断朝着顾宁飞去。
这个看上去仪表堂堂的男人,就是原主的渣爹——顾致远。
而此次顾致远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想必是替亲生女儿找场子来了。
原书中写得清清楚楚,表面上,顾清秋是二房的嫡女,但实际上她是顾宁父亲顾致远与白月光所生。
为官狎妓是大过,且顾宁母亲乃是当朝大长公主与裴侯之女,是皇上亲封的长宁郡主。顾致远为了继续攀龙附凤,便与母亲弟弟沆瀣一气,上演了一出瞒天过海的好戏,将顾清秋记在了楚氏名下,成了二房的嫡女。
或许是顾致远卑劣的自尊心作怪,他十分厌恶原主,无论是何人与原主发生争执,受罚的必是原主,长此以往,原主的名声日益愈下。
想必是顾云婉与他告状,他来借着父亲的身份诋毁原主,以此满足自己扭曲的心。
但这次,他怕是要失望了!
顾宁心中冷笑,故作懵懂地望着他,“父亲,我有什么罪?”
“你说!今日在花园中与孙禹私会的,是不是你!”顾致远厉声道,“你自己做了丑事,竟栽赃嫁祸给旁人!”
“你可知晓就是因为此事,顾家女儿的名声一落千丈!云婉自尽后,险些没救回来!”
“父亲何出此言?”顾宁睁大了双眼,高傲地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人:“我乃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我的母亲是长宁郡主,我的外祖母是当朝大长公主,我是疯了不成?竟会看上一个穷酸举人?”
“反观二姐姐,平日里便喜欢诗词歌赋风花雪月,难保不会被孙举人的才华折服!况且孙举人与如意所指认的都是二姐姐!”
本是在幸灾乐祸的顾云婉一张脸上青红交加,羞愤之下,几乎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