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咳嗽一声,小脸跟着浮上了红晕。
「去请谢大人进来。」
春玉见顾宁应允自己留下,不由松了口气,可算是避免了听墙脚,她还没成亲,不想这么早知道这些事。
谢宴大步走了进来,俊美的脸上一派坦然,就像是走进自己的卧房一样自然。c
就当他想揽住顾宁一吻芳泽时,却听顾宁低着头小声咳嗽,还不断地朝着他使眼色。
「奴婢就在门口等着。」春玉掷地有声道,「谢大人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说着,春玉就将两扇门打开,如门神一样站在门中间。
「这都是外祖母吩咐的。」顾宁努力让神色变得自然,清了清嗓子,「谢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顾宁说话时,不敢看谢宴的眼睛。
她被谢宴委屈的眼神盯得良心不安,活像是自己做了负心汉一样。
突然,帷帐被拉下,春玉站在门口的身影变得若隐若现起来,顾宁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而下一刻,谢宴坐在了她身边,大手紧紧地揽住她的腰,手心灼热的温度透过衣裳,让顾宁清晰地感受到了谢宴此事的心情。
顾宁眨了眨眼,本着送上门来的气运值不要白不要的原则,干脆利落地亲在了谢宴的薄唇上。
就在她想要离开时,却被谢宴扣着后脑勺,被迫加深了这个吻。
顾宁看着一点一点上涨的气运值,眉眼弯弯。
「就这么高兴?」谢宴声音暗哑,每当他看到顾宁这样亮晶晶的眼神时,就恨不得将她想要的任何东西奉上。
顾宁前额抵在他胸前,只露出了两只红得滴血的耳朵:「是啊。」
她捏着一双手,尽量将扑通乱跳的心按捺住,颇有些遗憾地嘀咕了一声:「若是春玉不在就好了。」
谢宴喉结一紧,想到的是临行前在谢府的那场春光,他扣着顾宁的手劲又大了许多。
站在门外的春玉望着黑漆漆的一片夜空,恨不得将耳朵堵上。
与此同时,京城内,质子府中一片冷清。
太医坐在床榻前,手搭在燕煜的手腕上,脸色很是凝重。
在太医身后,李德海一脸的忧色:「质子如何了?」
「受了风寒。」太医叹了口气,摇头道,「只是质子本就体弱,如今又受了风寒,只怕这个冬天都得在床上过了。」
「可会有性命之忧?」李德海忧心忡忡地问道,「皇上对质子的身体十分关心,嘱咐太医院务必要用最好的药材医治好质子。」
太医额间冒出冷汗,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床榻上的燕煜咳嗽了好几声。
燕煜一边咳嗽,一边替太医说话:「我这都是九毛病了,养养就好,还请李公公替我答谢皇上的好意。」
太医也连忙道:「下官会用最好的药材替质子温养身体,不过按照质子如今的身体状况,只怕是不能出门了。」
燕煜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但他很快又体贴的说道:「我都习惯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见燕煜如此和善,太医心中不由感慨,难道这就是好人不长命?
李德海说了几句安抚的话,便让人将皇帝送来的药材都放在了燕煜面前,务必让燕煜感受到皇帝的一片善心。
燕煜自然不会让他失望,连连道谢,恨不得拖着病体去太极殿亲自谢恩。
两人一番拉扯,李德海才离开,顺带将太医一块带上了。
「燕质子的身体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差?」李德海怀疑极了,叮嘱道,「你可要好好诊断,皇上对此颇有疑心。」
太医轻叹一声:「他有着先天不足之症,即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难救,下官已经替他诊了几个月的平安脉了,的确没有任何疑点,这场风寒也是在下官的意料之中。」
「燕质子的身体弱,这次风寒倒不算严重的,依我推测,在入冬后,他怕是还要大病一场。」
听着太医的话,李德海放心不少,连忙入宫去回禀了皇帝。
「这么说来,他当真是不能出门了?」皇帝的疑心消散不少,但眉间依旧紧缩,显然是对燕煜不太信任。
李德海在心中斟酌了一番,怜悯道:「奴才瞧着那燕质子的确不像是个长命的,奴才见他都咳血了。」
闻言,皇帝握着手腕上的佛珠,沉吟片刻,依旧没有彻底打消对燕煜的怀疑:「既然他身子不好,就让他好好养病,这些日子不要出来了。」
李德海明白,这就是变相禁足了。
他点点头:「奴才这就让人去传旨。」
「再让人多送些药材去。」皇帝甩着佛珠,郁闷道,「区区的一个质子,转眼就花掉了朕好几根百年人参。」
李德海低着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