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好大的威风!」顾宁双手环抱胸口,高傲地扬起下巴,冷睨了眼一旁怨毒地盯着自己的萧如烟,「若我不答应呢?你还想强留我不成?」
「祖母!」萧如烟抓住了萧老夫人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是她给我下的毒!」
萧老夫人看着这个神情狰狞,不复一点大家闺秀气度的孙女,最后一点耐心又被她消耗殆尽。
「够了!」萧老夫人将她交给了身边的嬷嬷,朝着顾宁歉意一笑,「是老婆子犯糊涂了,县主千金之躯,绝不能这样对待。」
「萧老夫人知道就好。」顾宁轻哼一声,抬脚就往外走,扔下来一句话,「若真查出了萧小姐身上中了毒,老夫人就直接去敲登闻鼓吧,我奉陪到底!」
萧如烟一只手捂着颈侧,一只手不停地朝着顾宁离开的方向伸去:「祖母!你怎么能放她走!」
身边还有许多宾客看着,萧家好不容易在京城积攒的名声算是被萧如烟给毁了!
想到这,萧老夫人的脸黑如锅底。
「将大小姐带回去让太医好生瞧瞧!」萧老夫人冷着脸吩咐,那些宾客也纷纷离开了。
又是一桩热闹!
一些人意犹未尽,不知萧小姐与长宁县主的这场争执,真相究竟是什么?
萧老夫人乃是一品诰命夫人,她的名帖一送到宫中,立刻就有太医领命前来。
然而太医赶到后,给萧如烟诊脉了好几次,始终都是一个回答:「萧小姐并未中毒。」
「不可能!」萧如烟目眦欲裂,指着太医骂道,「庸医!我要换一个太医诊治!」
「胡闹!」萧老夫人朝着两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捂住了萧如烟的嘴。
萧老夫人亲自将太医送到门口:「我那孙女恐怕是受了惊吓,这才会口不择言,还望刘太医海涵。」
闻言,刘太医笑了笑,和气地摆了摆手:「老夫人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对外说的。」
「多谢刘太医了。」萧老夫人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入了刘太医手中,「这是给您的诊费。」
「老夫人太客气了。」刘太医掂量着荷包的重量,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
萧老夫人送走刘太医,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她捏紧了身边丫鬟的手臂,咬牙道:「如烟到底在闹些什么!」
房间内,萧如烟扔在大喊大叫,泪珠糊满了一张脸。
「你究竟是怎么了!」萧老夫人气得一张脸上的皱褶又多了几根,「我瞧你中气十足,哪里像是中了毒!」
闻言,萧如烟噤声不语。
顾清秋的那些话,隐约在她耳边响起。
「脸生暗疮,流脓不止,最后痛苦而亡。」
萧如烟尖叫一声,尖锐的声音刺破了萧家的宁静,她疯了似地冲到了铜镜前,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脸。
「她给我下了能让我毁容的蛊虫!」萧如烟耳边回想着顾清秋的那些话,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祖母,救救我!」
她两眼含泪,惶恐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即便这张脸还没有任何变化,可她已经想到了最后的下场。
「我看你是疯了!」萧老夫人扬起手掌,狠狠地甩在了萧如烟的脸上,「你好好瞧瞧你自己!哪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不是普通的毒!」萧如烟颤声道,「是南疆蛊毒!」
此话一出,萧老夫人立刻眯起了眼眸,夹杂着打量:「南疆蛊毒?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南疆地处偏远,楚国的人极少知道南疆那边的事,更别提蛊毒了,而且萧如烟的态度……
萧老夫人心中一凉,立刻捏住了萧如烟的手:「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萧如烟瑟缩地往后退了一下,最后她垂下头,哽咽出声,「这原本是我下在顾宁身上的……」
萧老夫人神色凛冽,身边的下人识趣地退下,房间内只剩下了祖孙两人。
「你从哪得来的蛊虫?」萧老夫人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又是何时下在顾宁身上的?」
萧如烟抽泣的将事情经过说出:「就是那日您带我去裴府时,我按照顾清秋交给我的法子,用装了蛊虫的玉镯碰到了顾宁的颈侧,顾清秋那日明明替我瞧了的!蛊虫已经下到了顾宁身上!」
「可是……可是今日顾宁样貌完好!她还……还用同样的法子碰了我的颈侧!」萧如烟像是想到了十分惊恐的事,在萧老夫人怀中瑟瑟发抖,「祖母,她一定是在故意报复我!」
萧老夫人闭上双眼,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萧如烟的肩膀两侧,使萧如烟痛呼出声:「祖母!」
回应她的,是萧老夫人重重的一个耳光。
「蠢货!」
萧老夫人站起身,眼中尽是冷意。
「今日之顾清秋来了吗?」
闻言,萧如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