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中年模样的人,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他身边放着一个药箱,见到陈子匡走了过来,立刻起身站来起来。
“陈宗主,你来了。”那中年人对着陈子匡行了一礼。
“于大夫,家父情况如何?”陈子匡面色忧色伤感的道,事实上他心中早有答案,只是习惯性的一问。
“于某无能,陈无辉老爷子的病实在是有点……”于大夫叹了口气,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陈老爷子的伤势倒是不算什么,以他的修为完全可以自行恢复,但他所中之毒,却太过诡异,不但阻止了伤势恢复,而且每日都在扩散。”
“我能做的,只是延缓毒素扩散,却不能根治。”于广很无奈的道。
陈子匡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结果,他心中甚至不抱什么希望了,若是于广说什么把父亲治好,他反倒是有些惊愕。
“莫问,家父便在那里,要不你去看看?”
陈子匡望向莫问,事实上他对莫问所抱的希望也不大,不过现在都这样了,只能死忙当成活马医。
圣火教封锁了内城,已经彻底阻断了无念门与外界的沟通,现在无念门中,能搬的上台面的医者,只有一个来自医宗的于广而已。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用如此一筹莫展了。
“他是谁?”于广像是刚看见莫问一般,皱了皱眉头道。
“他叫莫问。”陈子匡淡淡的道,并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
“陈宗主,你叫一个少年给陈老爷子看病,恐怕有些不妥吧?”于广上下扫了莫问一眼,皱着眉头道。
“他学过医术,于大夫,他或许能看出一点什么。”
陈子匡其实也知道,莫问能治愈老爷子的病的可能太小,但现在这个时候,他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陈宗主,不是我说你,你此举实在太鲁莽了,看病医人,又岂是随便一个人便能行?如果一个少年随便学了一点医术都能行,那还要我们医宗的医者干什么?你难道不明白,治好了病那叫治病,若是没有治好,胡乱的来,那就很有可能成为杀人的刽子手啊。”
于广挡在莫问面前,一副不许莫问靠近病人的模样。
陈子匡闻言,也是犹豫了起来,他就这么带着莫问前来给家父看病,是不是太鲁莽了一点?
至少于广有一点没有说错,若是不会看病,胡乱的来,很有可能就会出大问题。
“陈宗主,陈老爷子现在的情况,至少还能活一个月;如果你叫这个少年插手,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什么了。而且我于广的病人,不喜欢别人插手,如果你硬要这个少年插手治疗,那我就不会再插手此事了。”
于广的话意思很简单,你如果让这个少年治疗陈老爷子,那出了什么事情,或者不能治疗,那之后他可就不管病人死活了。
陈子匡皱了皱眉头,于广的话有些难听了,他只是带莫问过来看看,又没有说他一定要插手治疗,有必要反应这么激烈?
“于大夫,按照你的意思,你治疗的话,病人也活不过一个月,那还要你治疗干什么?要你坐在这里看着病人等死,你与吃干饭有什么区别? ”
莫问冷笑着道,一个医者,居然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说,他治疗能让病人活一个月,别人治疗的话马上就会死。这与五十步笑百步有什么区别。
“小子,你懂个屁,你学了几年医术?在这里大放厥词。我修炼医道三十多年,治过的病人不计其数,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于广什么人,医宗是什么地方,我于广在医宗是什么地位,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指责我。”
于广冷着脸,颐指气使的瞪着莫问,一副我是医道大师的模样。
“陈副宗主,你什么意思?这个所谓的于大夫,貌似想看着你家老爷子等死啊。”
莫问抱着胳膊,扫了陈子匡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陈副宗主,你千万不能让此人插手,你应该知道,陈老爷子活着,对现在的无念门有多重要,若是这个小子弄出一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
不待陈子匡做出决定,于广便先一步说道。
陈子匡紧抿着嘴唇,眼中有些犹豫之色,于广说的有道理,父亲对现在的无念门来说太重要了,圣火教正是因为顾忌老爷子,所以才一直没有放手一搏。
莫问抱着胳膊,冷笑不语。
于广嘴角则勾起一抹笑意,认为陈子匡肯定不会同意让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随意插手。
“子框,把那个少年叫过来,我同意他治疗。”
正在陈子匡犹豫间,一道有些有气无力的苍老声音却响起,正是病床上的陈老爷子陈无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