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再四望去,除了这上方的洞口之外,只有水潭连接的两道流水的通路,其中源头来水的入口十分陡峭,而下方出水的口子因常年流水冲刷,已形成了两人宽的出口,只是不知道通往何处,以及深处的环境如何。
季夜一时语塞,看着燃梦说不出话来,就连手中的玉玺握着也不再有那么激动热切,他转了身去到对面空地,将上衣外裤脱了等着变干。
两人这会也算是同处一室,燃梦唯一一件能够脱掉的外套被季夜扯了下去,也只能忍耐着湿透的衣服蜷缩在角落。
洞口之外天色已暗,两人长久追逐之下早已筋疲力尽,但彼此都不敢就此昏睡过去,季夜盘膝而坐恢复着内力,而燃梦双臂环膝时刻紧盯着他。
日月交替,晨间的一缕日光洒在季夜脸上,他睁开眼,不远处的燃梦已靠在了溶洞边上昏昏睡去,心中暗叹一口气,这等年纪未经磨炼的女子,韧劲还是差了些。
经了这一日,季夜的肚子饿得极了,溶洞中却没有半点可以果腹之物,水潭中虽有些小鱼之类,但也没有东西可以用来生火,心中又是一叹。
季夜不由得看向那下方的流水出口,心中已起了冒险顺流而下的心思,与其在这洞中苦等饿死,还不如寻求个生机出来。
于是不顾着衣物还有些湿润,穿上起了身便想出口走去。
不想这一起身露出了动静,水潭对面燃梦缓缓睁开了眼,看着季夜就要跃下出口的背影,声音嘶哑虚弱,但又急切道“李灼华!”
季夜半个身子几乎就要倾下,陡然听到身后燃梦吼出那个他最怕的三个字,重心又向后退回,转身回看她。
燃梦气势不减,接着说道“你是要拿了玉玺就丢了我而去?我,我告诉你,国师可对你来燕京再清楚不过,若是我就此失踪,人死在这荒郊野岭,那想也不用想便和你有关,国师必定会将你季夜就是当年失踪选子李灼华的消息告知羽皇,到时候你就算在这鬼地方逃出生天,也与个死人无碍了。”
季夜怒从中起,闪身上前抓上燃梦喉咙,睁大了眼问她“我在你手中抢了玉玺,你活了命后再回暹罗,难道就不会将此事透露?不如我先将你掐死,也算是你比我少活不少日子。”
他说着牙龈龇起,手上用出狠劲掐住燃梦咽喉,已是动了杀心。
燃梦泛红的手掌猛拍季夜手臂,虚张着嘴巴费力地说道“今日你只要将我带出这地方,玉玺你尽管拿走,我也绝不会为难你,总比你和我两人同归于尽要,要好得,好得多了。。。”
话到最后,燃梦已然气竭,最后几字断续着才勉强说完,她本就极为虚弱,五指紧扼之下近乎到了窒息的边缘。
季夜听了她这番话思索着心软下来,感受着对方反抗的力气渐弱,逐渐松开了紧扣咽喉的手。
燃梦得了缓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息起来。
季夜这才发现,对方脸上、脖颈处全都泛起着不健康的潮红,季夜俯下身来以手背碰上燃梦额头,当真是烫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