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她面朝季夜玉手轻摆,嘴角轻蔑扬起,神情间充满戏谑嘲弄,就此转身离去。
季夜燃起不妙的感觉,想到什么一般,低头打开手中木盒,果然,果然木盒中装的哪里是什么传国玉玺,分明就是一块提前挑选过的,大小和玉玺大抵相同的破烂石头。
难怪会有如此顺利,季夜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再看向城头方向不甘地紧攥拳头。
这女子知晓自己李灼华之名,眼下又遭了她的算计,季夜心头一阵不服输的怒火涌起,又怎能就这么算了?
想到方才她在院子中说起,若是方仇他们拖得再晚些,就要赶不上晚间住店了,可见其也刚好将要出城才对,不如趁着其出城时将其抓住,逼问玉玺之所在,或是玉玺就在她身上也说不定。
而她一介暹罗国人,在其他各城形势还未有所进展的情况下,无论如何来想也都是要向南回到暹罗。
季夜扭转马头,来到南边城门远处,钻进树林追了好远一阵却没有燃梦的踪影。
于是季夜转念又是思索,燃梦既然发觉自己潜入府中,特意设下了陷阱,那又怎会不经意说出将要出城的消息?该是她并没有出城的计划,亦或者是就算其所言为真,也并不会被我发现?
眼下短时间内既然不能入城验证,北方也还散落着雪国的败军参将,那也只能去往最后的一种可能,东边城门了。
盘算着时间,季夜没有在城门处停留,而是驾马沿官道而行。因城东方向临近着群山,所谓官道也只是盘山而行的小路罢了。
季夜暗想依这条路再要向南行可是要绕上个极远的弯子,心里已做好了改换妆扮重回燕京城寻找的准备。
但他如今也算是个谨慎之人,哪怕是如此也还是驾马在山路之上疾驰着,好在路途虽蜿蜒曲折,但也没有什么岔路扰乱判断。
一路行了许久,正当季夜心生迟疑犹豫,有意调转马头之际,前方的一条长路上忽然出现一个渺小身影,同样驾马而行,只不过不似季夜这般急奔。
这人身影很是熟悉,季夜心中一动,更是加速急追,眼前驾马之人愈发清晰,身形窈窕,随身下马匹颠簸如黑猫般跃动,不是燃梦还能是谁?
季夜大喜过望,自己所想果然不假。
随着他逐步逼近,前方燃梦也有所察觉,回首一望见竟然是季夜追来,面色大惊,但转瞬也就回了身,一夹马肚沿路狂奔。
两人两马就这么你追我赶,开始了长时间的追逐,一个时辰过后,已在这山路之上行了好远好远。
因着山路实在崎岖,两人距离时远时近,而季夜身下马匹因临时准备,稍差了些,方才又赶了不少的路,长久奔袭之下疲态已显,与前方燃梦渐渐拉开距离。
季夜见这样万万不可,心中急切,于是眼看着前方一道曲折的人字形长坡,猛踩马背腾身而起,就这么弃了马借力上攀,直冲燃梦而来,身下马匹受力之下身形一歪,跌落深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