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年立刻拿出笔记本,还有笔,摆在桌上一副认真听讲的架势,媳妇嫌他夸得不够好,他得好好学学。
顾景川愣住了,愕然地看着面前像小学生一样认真的兄弟,他和陆寒年认识十几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家伙认真听讲,还做笔记呢。
“老陆你想夸谁?男的女的?”
顾景川拿出了研究学术的认真劲儿,性别不一样,夸奖的方式自然也不一样。
“我媳妇。”
陆寒年嫌弃地白了眼,他夸别人干啥,肯定得夸自家媳妇,就这脑子还是天才,真感觉他这兄弟是在研究所混吃混喝,一年到头也不见顾景川正儿八经地上过班,可却厚着脸皮拿那么高工资,福利也是最好的,他都替研究所觉得亏。
顾景川扁了扁嘴,心里有点酸。
和老陆当了那么多年兄弟,感情都那么深了,老陆都从来没夸过他,哼,重色轻友!
虽然对兄弟不满,但顾景川还是大度地原谅了,绞尽脑汁地想了一堆美词。
“如花似玉,倾城倾国,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千娇百媚,香肌玉肤,艳冠群芳,顾盼流转,举步轻摇……”
顾景川一口气报了十几个成语,陆寒年记不过来,赶紧打断,“你说慢点。”
“行了,我替你写吧。”
顾景川索性拿过笔记本,刷刷刷地挥笔豪书,写下了密密麻麻的成语,还专门针对江小暖的容貌,写了几句诗。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顾景川也没多写,不是他不会,而是写多了怕陆寒年记不住,他这兄弟当年可是能把老师气得吐血的学渣。
“你能把这些背下来就够了,多了你也记不住。”
陆寒年朝他看了眼,眼神肃然,顾影响脖子缩了缩,小声嘀咕,“本来就是,想当年你背诗一回都没背出来过。”
连鹅鹅鹅都背不出来,语文老师气得头都秃了。
“那是因为我不想背。”
陆寒年没好气,他又不是智障,怎么可能背不出来,只是他对学习没兴趣罢了,他虽不算过目不忘,记性也不差的,做生意时那些帐,他都记得牢牢的。
“背啥呢?”
一个年轻男人下楼,大约二十出头,硬朗的寸头,和陆寒年差不多高,身材结实,眉目俊郎,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气质也多了些痞味。
他叫周野,和陆寒年顾景川是玩得极好的兄弟,周野和顾景川从小在一个大院生活,他们的祖父也是生死之交,之后他俩认识了陆寒年,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感情深得能穿一条裤子。
“老陆想夸媳妇,我教他呢。”顾景川得瑟得不行。
他们仨,两个学渣,只有他是天才学霸,才华横溢得连上帝都嫉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