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云,‘先正衣冠,后明事理’”
说话的时候看着就很老的老头,一身灰衣长袍,花白山羊胡,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透着凌厉,语气很平淡,却又让人无法抗拒。
其他人似乎还害怕这个老头,只有那几个大臣的纨绔儿子依旧一副吊儿郎当模样不停打着哈欠。
白江宜站在沈煊身后,她往前挪了挪脚步,轻声问道:“这谁啊。”
沈煊一边整理最外面的衣衫一边漫不经心说道:“鸿胪寺卿,宋文石。”
白大小姐脚下一软差些摔倒:“就是那个带使团去西楚,让西楚皇帝取消庆阳上贡的宋文石?”
庆阳初建,为扶持商道改善百姓生活,只能与西楚打交道。庆阳国力不盛西楚便想从中赚些便宜,向庆阳提出了许多不平等的条约,庆阳只能被迫接受。条约出来三年后,当时还是鸿胪寺少卿的宋文石便主动请缨带着使团去了西楚,西楚皇宫整整三十日,出来时就是带着那份平等交易条约回的庆阳。此一举让庆阳进入了高速发展,也让安帝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不强,就得被欺负。
话糙理不糙,自那时开始安帝便有意加大对武将的扶持,只是奈何庆阳文人众多,朝堂之上那些武将根本不如文官那般能说,才被处处欺压,成了现在一副庆阳重文轻武的模样。
沈煊抿嘴一笑:“你别这么惊讶,你夫君可比他厉害多了。”
这话一说完,白江宜都还没开始不好意思,宋文石就先说话了。
“你,上来。”
沈煊抬眸望去,老头凌厉的目光就落在自己身上。沈煊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老头蹙眉颔首:“就是你。正衣冠为何会用到嘴?”
沈煊倒也激灵,赶忙施礼:“夫子,学生知错了。”
宋文石没有过多纠缠,冷哼了一声便开始下一个环节。沈煊也暗暗松了口气,毕竟这学都还没入,可不想这么早就出名,更何况这鸿胪寺卿宋文石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要被他抓住把柄那还得了?
马车停稳,余亦先一步下车。沈家一紧随其后,看见那没有名字的酒肆,沉默了许久:“这是关二五的酒肆?”
余亦无言颔首,只身往里走去。只是几日没人打扫里面就已经结了蜘蛛网,余亦在角落找了把笤帚开始清理,沈家一也默默打水找了块抹布擦擦那些落灰了的酒壶。
沈家一随手拿起一壶酒,扯开酒封,酒香瞬间肆意:“你说,这些酒放着多久了?这么香。”
余亦停下手里动作,在沈家一马上准备喝的时候抢走了酒壶,他将酒封重新盖好放到一边:“别急着喝,你去醉仙楼弄几个菜。”
沈家一扬起嘴角:“还是你想得周到。”
说罢,他便急吼吼出了酒肆。
等他回来的时候,原本显得脏兮兮的酒肆变得干净了不少。沈家一把食盒往桌子上一扔:“来来来,今日本少爷花了不少银子,可得让我喝高兴了。”
他话才刚说话,余亦就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拿起刚才装好的几壶酒出了门。沈家一看得莫名其妙,眼看马车就要动了他才赶忙追了上去。
沈家一看着放得整整齐齐的吃食肚子饿得开始打鼓:“你这是干嘛?要去哪?”
余亦似是有些累了,闭上眼假寐:“不是说了吗,去见个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