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陵州人,为何敢来天子脚下干这些勾当?”
徐屏咽了口口水:“灯…灯下黑嘛,大家都觉得天子脚下,不敢有人为非作歹,自然就放松些。”
徐阳秋对他们的思考方式佩服极了,都想给他们个大拇指。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继续问道:“百两和五百两银票面额虽大,倒也能用的出去,千两的银票你们怎么用?”
徐屏嘿嘿一笑:“大人你有所不知,千两银票才是最好用的,只需购船即可,等他们准备好材料之后就去退,给他们留个五十两辛苦费,就可以把千两银票变成九百五十两的真钱了。只不过船商沟通甚广,我也就只做了一次。……”
搞清楚部销赃方式了,接下来就是联系方式了。徐阳秋又问:“那你们与他们怎么联系?”
徐屏答:“陵州北城门,往西十里,有片樟树林,里面有个凉亭叫香樟亭,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晚上亥时我们都会在那里碰面。”
徐阳秋将他所说一一记录,起身威胁似地叮嘱道:“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不同于府衙,有罪之人进来了,绝对出不去。”
“懂吗?”
徐屏连连点头:“懂懂懂…”
“咱们老徐家,怎么出了个你这样的……真丢人!”徐阳秋还是没忍住碎了几句嘴,这才走出了审讯室。
徐阳秋走后,外面进来四个墨鳞卫将士,将徐屏带回了牢房,还别说这统查府的面是真好吃,徐屏一连吃了三碗。
“怎么样了?”
牛俊逸吃完了饭,找了一圈最后在膳堂找到了坐在角落吃面的徐阳秋。
徐阳秋把自己记录的文书交给牛俊逸,含糊不清道:“你现在就出发,去陵州,把这个交给余亦,他就知道了。”
牛俊逸点头应下,收好文书就离开了。
一下子统查府两个管事儿的人都不在,徐阳秋就临危受命顶了上来。从前他还觉得入仕为官甚是无聊,成了官家走狗,拿着微不足道的俸禄还忙的要死,现在亲自体验了这当官的感觉。
其实……还不错,起码充实许多,不至于每日无所事事,而且……婉容应该也不喜欢不务正业的男儿郎吧。
徐阳秋心里想着,脸上更是美滋滋,这次等余亦回来高低要让他给自己求个官职。
夜晚,白江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她猛地起身,吹了口气把肆意散落在眼前的长发吹来。
完蛋了,养成没有余亦在身边就睡不着的坏习惯了。白江宜挠了挠头,重新躺下一个人开始耍赖。
一路快马,余亦等人丑时就到了陵州,城门已关,众人便在城外客栈休息了一夜,第二日天微亮就进了城。
临王名号虽响亮,但并无官职。统查府主执,也是在帝都有所作用,到了这陵州还得先去找州牧和安抚使。
州牧府倒也好找,就在北城门附近,是个白墙黑瓦的府邸。沈家一在一旁暗笑,这风格倒和临王府甚是相像。
笑归笑,沈家一还是抬步上前叩响了州牧府的大门。
府门缓开,走出四名护卫和一管家模样的女子。女子身材苗条面容姣好,就是这表情有些不耐烦:“何人?大清早扰人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