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打小就算过命,说她有晚福,那算命先生灵光的很,果然说中了。”一个佝着背的老太太笑眯眯地说。
她和江老太是小时候的玩伴,年纪一般大,可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两辈人,一个衣着破旧,满脸皱纹,牙齿都掉光了,干瘪着牙床,背也直不起来了。
江老太却穿着簇新的羊绒大衣,头发梳得油光乌亮,红光满面,昂首挺胸,看着也就五十出头,和这童年玩伴一比,可不就是两代人嘛。
“金凤姐啊,好久没看见你了,年前我回来了几回,都没瞧见你,你身体还好?”
江老太见到老太太十分欢喜,亲热地抓着老太太的手,可见到童年玩伴金凤姐苍老憔悴的模样,她心里不由泛酸。
金凤姐只比她大三岁,可现在却老成这样了,看着像是不大好呢。
“好,好着呢。”
金凤姐嘴上虽说好,可过得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大过年还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看着像是一年都没洗了,棉花都的,哪能保暖呢。
江老太在金凤姐的棉袄上摸了把,硬得像石头了,不禁皱眉,这也太不像话了,金凤姐可是有三个儿子的,虽说不是村里的富户,可日子也不算差,哪至于让老娘大过年穿这种破衣服?
而且看金凤姐的模样,平时日子肯定过得不好,年前她回村里操办婚酒,每次都匆匆忙忙,她倒是想去看金凤姐,但听说金凤姐生病了,她就托人送了些点心,自己没去了,怕沾了病气,对孙女不好。
“金凤姐,去我家坐坐,咱们老姐妹说说话。”
江老太牵着金凤姐,想问一些事,如果那三个逆子真的苛待了金凤姐,她势必要出个头的。
年纪越大,小时候的伙伴就越来越少了,金凤姐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了,而且年轻时金凤姐也帮了她不少,这些她都记着,现在金凤姐落了难,是时候还了。
“哎……说说话,好久没说了。”
金凤姐点了点头,浑浊的眼睛流下了几滴泪,背过身偷偷擦拭着。
江小暖跟在后面,看到了老太太掉眼泪,便知道这老太太肯定过得不好,看这穿着,还有这精气神,显然是受到苛待了。
她很少回老家,前世也没回过,对老家的人并不了解,但看江老太的亲昵样,显然和这老太太关系匪浅。
江家的屋子就在村口,挨着路边,位置是村里最好的,这也是江家的旁支亲戚,撕破脸都想抢占这十间房子的原因。
位置好,房子也多,江家还没儿子,无论哪一点都能让那些人起贪欲,幸好她爷爷奶奶强势,没让这些人得了便宜,保下了这十间屋子。
江老太开了大门,入目所见是宽敞的大院子,江家不仅房子多,还有前后两个大院子,这也是前世拆迁能赔那么多房子的原因,建筑面积是村里最大的,赔的房子和拆迁款,也是村里最多的。
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就是有些冷清,年前江老太特意打扫过,回来也用不着搞卫生,直接就可入住。
“金凤姐,你坐着,我去生个火。”
江老太搀扶着老太太坐下,从包里拿出一袋子鸡蛋糕,这个软和,没牙也能吃,金凤姐嘴里都没剩几颗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