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长袖坊的客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往门外走去,姑娘们顿时都慌作一团。
本以为经历了牢狱之灾,查清楚了烟膏一事,总算是能正常营生,岂知又会闹出这样的事情?
若是放在从前,定然会有人把此事全部都怪罪在杜悦溪身上。
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长袖坊的姑娘们都觉得杜悦溪做事可靠,对她也都亲近几分,更是无人愿意因为此事怪罪杜悦溪。
她们越是如此,杜悦溪心中越是不好受。
司星将她所有的局促不宁看在眼中,心底阵阵说不出的悲哀。
若不是因为二爷,她倒是真的喜欢杜悦溪的性子。
只可惜,二爷选中了她来做大计划,自己只能硬着头皮执行。
“像你这样表里不一的人,别说是在长袖坊做舞姬了,便是进了望春楼也是最下等的货色。”司星故意提高声音,摆出趾高气扬的模样,冷色盯着杜悦溪,沉声说道。
杜悦溪别过头,眼神凌厉。
她大步上前,在司星面前站定,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本以为你我可以做朋友,看来是我多想了。”
杜悦溪刚想说话,肩上一只强有力的手拨开她。
却见刘教司大步上前,在司星面前站定。
不等司星回过神,刘教司抬手一巴掌狠狠地落在司星脸上。
这一巴掌在寂静的大厅内格外清脆。
就连那些想要离开长袖坊的人都不由停住脚步,错愕地望着刘教司。
她素来都是笑脸待人,无论是对待客人,还是对待手下的姑娘们,刘教司从未发过太大的脾气。
此刻她冷色盯着司星,刚刚落在司星脸上的巴掌还有些许颤抖。
司星捂着脸,不可思议地侧着头,定定地凝视着刘教司。
后者冷眼相对:“你在望春楼待了这么些日子,我看浑然是忘记了当初你为何离开长袖坊!”
众人之中几乎无人知道司星出身长袖坊,此刻听闻此话,更是引起众人诧异。
“当初你勾引富家公子,妄图在酒水中下药,好在我长袖房内大行秽乱之事,被我发现,赶出长袖坊。之后你又自甘堕落,在望春楼那种地方混口饭吃。这些年我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倒好,你反而大张旗鼓来诬陷我手下的姑娘?”
刘教司像是一只维护鸡仔的母鸡。
她挡在杜悦溪面前,仰着下巴,神色阴鸷地凝视着司星:“她若是你所说那样的人,我早就将她赶出长袖坊。这几天为了舞坊的姐妹,她忙进忙出,好容易才救下长袖坊。我绝对不许任何人诬陷她。”
刘教司的话让原本惊慌失措的一众姑娘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众人自发地凑到杜悦溪面前,围成了一道人墙。
冷月站在正中,摊开双手,将杜悦溪挡在身后。
她盯着司星,强忍心中不舍,沉声道:“司星,当年你也是受屈离开长袖坊,为何如今要这样对待杜悦溪?你既明明知道被人误会是什么感觉,为何非要让她也遭受这等委屈?”
姑娘们纷纷附和。
“杜悦溪是我们长袖坊的人,我们绝对不许人污蔑她。”
“她不会做栽赃之事,更不会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能进望春楼的会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是那个什么二爷三爷的自己非要往杜悦溪身上贴,眼看着得不到杜悦溪就故意败坏她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