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白桃被司琴扭得胳膊一疼,顿时跳了起来。
她垂着眼皮,顿时泪意涌动,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姑娘,不是奴婢不打听,实在是刘教司盯得紧,不许姑娘身边的任何人出去。”
司琴强撑着身子,咳嗽几声,厉色瞪着白桃“好啊!你还敢顶嘴了!分明就是你个贱婢不用心,如今倒是赖到我身上来了?”
司琴说着,抬手便想再打白桃。
就在此时,门吱呀一声打开。
杜悦溪沉着面色站在门外。
她右手还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面上神情晦涩不明。
见到死对头,司琴顿时手气手,眼神也逐渐锐利起来,慢慢地坐起身,纹丝不动地盯着杜悦溪,嗤笑两声,缓缓道“你来干什么?”
杜悦溪缓步上前,在床边站定。
她对白桃挥挥手“你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想和司琴姑娘单独聊聊。”
白桃忙不迭地行了礼,匆匆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碗,头也不回,大步跑开。
杜悦溪冷色看向司琴,缓缓道“你是不是还等着邓公子来救你呢?”
司琴倒是比邓公子干脆些。
见杜悦溪已经知道事情始末,索性梗着脖子,也不否认,冷笑两声“你以为你现在一时得意把我困在这房中就了不得了?做咱们这一行的,终究拼得是背后的金主。”
“哦?”杜悦溪听到这话,非但不恼反而觉得司琴实在是可悲得很,“你是觉得你傍上了邓公子便是傍上了一个不倒的金主?”
司琴不屑地睥睨杜悦溪两眼“邓知县没有儿子,邓公子日后便要继承他的衣钵。即便是你今日将我困在这里,有朝一日我总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杜悦溪长叹一声,无奈摇头“邓公子已经被送出城,且邓知县亲自下令,日后不许邓公子踏入城中半步。”
司琴顿时愣住,惊愕地挑着眉角,一双杏眼瞪大,诧异地望着杜悦溪“怎么……怎么可能?”
“司琴,你舞技超群,人又漂亮,若是你肯同我和睦相处,凭你我二人的本事,在长袖坊何愁立不了足?你为何就是要与我作对呢?”
“你懂什么!”司琴咬牙切齿,猛然别过头,双眼殷红地看向杜悦溪,“花魁的位置从来只能有一个!除了我,谁都不行!”
“所以当初你便想方设法地谋害司星?导致司星分明是能做舞技花魁之人,却黯淡离场?”
司琴仰起头,对上杜悦溪冷冽的视线。
她忽然咧着嘴角,哈哈惨笑两声“不管是谁,想要和我争花魁的位置只有死路一条。司星也罢,你也好,你们都不别想跟我争!”
眼看着司琴面色狰狞,再也没有了从前自己见到她时的温婉样子,杜悦溪只觉无比惋惜。
她无奈摇头,沉吟许久才望着司琴缓缓道“刘教司已经决定了,待到你身体好些之后便让你离开长袖坊。日后你是花魁也好,是普通人也罢,都与长袖坊,与我无关了。”
说完,杜悦溪转身阔步离开。
直到走出房间,杜悦溪还能听到司琴惨烈的笑声“我是花魁!唯一的花魁!”
守在门外的冷月听着房内凄厉的声音,神色也不由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