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常修赶忙上前一步,查看周谨的情况,常予站在一旁,也是十分关切。
疼痛令周谨根本无法开口,他不断调整着呼吸,等这波疼痛渐渐淡去。
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声音开口,“没事。”
“主子,若不然您还是……再少用一些药,慢慢减少,否则这样下去,我担心您会撑不住。”
虽不知会是怎样的疼痛,可常修跟常予都曾见过连周谨这般的人,都忍不住会出声的痛楚模样。
不仅仅是在他停药之后,从他尚且年幼就开始用药之际,他们就一直看在眼里。
除却周谨本人之外,他们是知晓最多的人。
当年吃药时尤其痛苦,如今要停药慢慢恢复,只会比当年还难以忍受。
“不必。”此时疼痛只是暂缓,后面还有更强烈的,周谨咬着牙开口,喉间有淡淡的腥甜味。
他勉强将那股感觉咽下去,抬眸去看常修,“回头准备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隔三差五……地带我出府去,莫要让夫人知晓。”
他说上一句话,要喘息数声才能继续说下去,待说完话,痛意再度袭来。
周谨用全部自制力来忍耐,才没有将小几掀翻,上面的一切都是谢雁归为他准备的,他勉强动动手指,示意常修将小几挪走。
常予赶忙动手,将小几挪走之后,无措地站在软榻旁,看着已然躺倒的周谨。
他背对着兄弟俩,看不到他的神情,可只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就能知晓他此时有多痛苦。
可无论常修还是常予,都没有任何办法,他们只能期盼着这股疼痛快些过去,同时希望谢雁归不要在此时归来。
否则,依着他们家主子的性子,就算再痛苦,也会咬着牙让自己看着正常,那样的折磨,比如今还难以忍受。
谢雁归回到府上时,已过了晌午,她原本是想回来陪周谨用膳的,可路上被事情耽搁了。
想着这会儿过了午膳,周谨应当在午睡,她没回后院,而是去找了予书,吩咐一些事情。
“姑娘,今日那兄弟俩一起去找了姑爷,按照您的吩咐,撤掉了后院的护卫。”
原本予书是不赞同的,她觉得还不能弄清楚新姑爷究竟有没有威胁。
可谢雁归给了周谨足够的信任,她如此坚持,予书也只好听从。
“嗯,往后只要是那兄弟俩去找姑爷,就把人撤走,有他们在,姑爷有什么吩咐他们自然会去做。”谢雁归点头,并不是很在意。
“对了,依着他如今的身体状况,秋猎出行会不会有影响?”秋猎的时间已定,就在这个月,她不太放心周谨的身体状况。
“姑娘放心,到时候我跟着你们,必然不会有事,您简直要把姑爷当成易碎的宝物,就差供起来了。”予书玩笑似的开口。
“嗯……其实也差不多少。”最初是见色起意,却也没指望他真的能做什么。
成婚后的第二夜,显然已说明一切。
他那么好看,又那么聪明,若真的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所以当下,周谨对于谢雁归而言,就如同是个易碎的宝物,得好好呵护着。
不为了旁的,就为了他能活得长久些,让她看着心觉欢喜,这便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