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周谨的呼吸还算是平稳,不然刚才触碰到的温度,绝对会让她有不好的联想。
她坐在床边,执起扇子给他扇风,就见他眉心动了动,睁开眼看过来。
“醒了?”手上不停,谢雁归笑问道。
他似乎是才醒的缘故,眼神之中还有些茫然,瞧见了她,便不错眼地盯着,神情有些怪异。
“阿谨?”见他如此,谢雁归放缓声音,轻声招呼他。
她对周谨有好几个称呼,不一定会叫什么,有时候喊他殿下,有时唤作阿谨,极少时会唤他夫君。
相较而言,她更喜欢唤他阿谨,觉得这样更亲昵些。
“我不是……阿谨。”他的眼神仍有些茫然,似呓语一般回应一句。
“什么?”谢雁归没太听清,下意识凑近他,低声询问道。
周谨猛然清醒过来,眼中的茫然淡去,恢复了往日的平和,他看着离他很近的谢雁归,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夫人。”
“你刚才……”与他对视着,谢雁归张口想问,却最终没有问出来。
“嗯?”周谨有些不解,学着她平时的模样挑眉。
“该吃晚饭了,要起来吗?”谢雁归笑着问道,周谨答应一声,撑着床边坐起身来。
因为之前的疼痛,他出了不少汗,这会儿后背还有些潮湿,他稍稍调整下坐姿,不想被谢雁归知道。
“厨房还备了热水,等吃过饭可以沐浴,我今天出了好些汗呢!”隐隐注意到了周谨的举动,谢雁归只当不知,笑着开口。
两人相携着从内室出来,予书已经带人在门口候着,听到吩咐,领着人进到屋中,将菜肴摆在桌上。
晚间是些清淡小菜,配着一碗汤,于周谨而言吃着舒服一些。
别看谢雁归在人前张扬,其实私底下的吃穿用度却并非如此。
她从十三岁起就去了辽北,这些年多数生活在辽北,那是边关之地,与京都无法相比。
见周谨放下筷子,谢雁归将盘中剩余的菜肴吃光。
下人们进来收拾,她拉着周谨坐到廊下消食,等稍晚一些,他去一旁的房间沐浴时,谢雁归才找到予书。
“姑爷的身体状况?脉象上看还算稳定,药膳对于他的调养是有效果的。”打量着谢雁归的神情,予书不解询问,“姑娘缘何如此问?”
“说不上……”谢雁归摇头,说起周谨为她讲完刑部之事后的一些反应,以及他醒来前后的一些发现。
“姑娘莫要担心,姑爷的身体与您不同,所以才会有这些体现,慢慢调养着,等身体没那么虚了,便不会再如此了。”
予书如此说,谢雁归挑眉问道,“都是正常的?”
“是。”予书笑着点头,她这才放心下来。
院子里并非只有一间屋子可以沐浴,周谨去了一间,谢雁归便去到另外一间。
因着有予书的解释,她再未多想。
一夜无梦。
早起,她如往常一般习武,又陪着周谨用了早饭。
马车停在府门前,谢雁归坐在其中冲着周谨摆了摆手,这才吩咐道,“去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