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其声,未有见人。
踏——
一只小毛驴进入濛军视野,一步。
嘭——
一万外围濛兵倒下了。
踏——
小毛驴甩着尾巴,两步。
嘭嘭——
三千濛兵百夫长倒下了。
踏——
小毛驴嚼着干草,三步。
嘭嘭嘭——
八百濛骑坠马了。
小毛驴走到雁门关关塞大门前,调转驴蹄。
骑在驴上的赵政,这才缓缓抬头,直面北濛大军。
“谁说朕的大乾,没有一品?”
宛如惊天龙吟,声如雷震,一股无比磅礴恐怖的气劲,如山洪爆发。
骑着驴,身上的甲胄十分陈旧,但就是这样的赵政,一人一驴,像是燃烧的烈火一样,在黑压压一片的濛军之中,如千军万马,与日月争辉,硬生生踏出来了一条道,无人敢面其锋芒。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濛军,士气大跌。
那些倒下的、坠马的,若是修为高一些,离大军中心云气最凝实的地方近一些,还能拄着兵刃,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那些在外围列阵,修为又不高的濛兵,则是被气劲震得肝胆俱裂。
城关上的边军,猛地高声呼叫,这天底下,只有一人有这种又穷酸又大气的气质:“陛下!末将领雁门八万七千一十二大乾兵卒,参见陛下!”
赵政挥手,再度调转驴蹄,大喇喇行入关中。
“放箭!”
本来都准备开始一气破城的巴力怀咬牙切齿。
大乾的小皇帝,登临一品了!
他凭什么?
就凭怯战十年,当缩头乌龟?
大家都是一品,谁怕谁啊!
巴力怀与中军将士一同提起气劲,太丢人了,给别人一人一驴压倒了近半大军,尤其是那只驴子,丑的一言难尽,像是在嘲笑他们一样!
无数带着气劲的箭矢飞过。
赵政恍若未闻。
一支箭,都没中过。
就连巴力怀亲手所引,与刚才贯穿蒙重一般无二的一箭,也是以差之毫厘的距离,硬生生射在了距离驴蹄半寸的地上。
残留的气劲带起大片青草泥土,可就是连驴蹄都伤不到半分。
“将军,有血啊!”
一个濛兵斥候眼尖,在驴子走过的路上,发现了血迹,心中兴奋不已。
大乾的小皇帝明明都受伤了,还死撑着装逼,迟早小伤化重伤,今天这长城,该破还得破!
“不是他的血。”
巴力怀面色漆黑如墨,伤没伤着人,他比谁都清楚,别说人了,驴都毫发无损。
一品也是有差距的,他借助大军云气,都没伤到对方分毫,小皇帝只怕足够与自家小王子并肩。
“那是谁的血?”
斥候困惑不已。
这时候,一个濛军从后方乘马而来。
巴力怀皱眉:“拔木?你不是在大营吗?”
那叫拔木的濛人,望了眼小皇帝消失的地方,上牙磕着下牙:
“我们烤着牛羊喝着奶,营门就被小皇帝给踹了。”
巴力怀终于知道是哪来的血了。
“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