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
“饷银被掉包了。”
“将军信我!末将昼夜未曾离开过,睡觉都睡在箱子上,敢用性命担保!”
赵延慌了,掉脑袋的事可不兴乱说啊!
他突然觉得有蓑衣卫盯着,也是件好事。
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一路监视着自己的蓑衣卫,可以证明根本没人碰过银子。
“本将信你。”
蒙重沉声道:“若是你干的,早就跑了,还将假饷银压送过来,欺我瞎眼吗?将你的气机收回去吧,你不是本将的对手。”
赵延讪讪一笑,他确实存着见势不妙就动手的打算,感受着境界差距的威压,小声嘀咕着:“这种实力还穿重甲,不嫌闷得慌?”
“什么?”
“末将是说,蒙将军慧眼如炬,一开箱,就知道银子出了问题!”
蒙重冷哼一声,别人经常夸他慧眼如炬,毕竟身重甲,只露眼睛,如果说他剑眉星目或是鼻直口方,反倒是胡编乱造瞎敷衍。
他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银子,刮开外层,露出里头的铁胎:“前几日有信使报来,说是有高官贪墨国库,将银子都换成了铁胎银,想不到,现在轮到北地了。”
赵延下意识道:“那是我爹”
蒙重一愣,将银子放回箱子:“现在不能信你了。”
赵延:“呵呵”
“赵将军随我来,见见北地的好儿郎!”
蒙重大手一挥,就要领着赵延和铁胎银,一同去见见世面。
赵延心里没来由的一突:“蒙将军欲效前朝魏武之事?借某头一用?”
“放心,在这北地,你的大好头颅,没濛人的值钱!”蒙重哈哈大笑,硬生生将赵延拽走。
两人见到了早已集结好的将士们。
大家看见蒙重身后的大箱银两,眼睛直冒光。
“将士们!陛下见我等戍守疆界多年,特意从内帑里取出了银钱,用作犒军!”
蒙重声音粗豪,并不大,不过只要展开一点气机,便能将声音扩至每个人耳边。
“甚至感觉比普通的二品更强,不愧是死守长城数十年的男人。”
赵延在心里盘算着,还是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若能登上一品,天下之大,皆可去得,他隐隐约约知道一点,老爹,不,乱臣贼子赵某梁,就是想要提升实力,才和濛人有染。
蒙重开始渲染情绪:
“将士们!陛下登基已有十年,十年里”
大致上,就是老一套,宣扬小皇帝多么多么勤俭,但这样的小皇帝,却不吝啬对将士们的赏银,还专门从省吃俭用存下的内帑里,往外头拨钱。
如此,便形成了极大反差。
这套说辞,蒙重反复说了五年,最多把时间改一改,反正大头兵们就吃这一套。
“今时不同往日。”
蒙重忽然话音一转:“国库里遭了贼,朝堂之中有奸人!”
“因此,我们的饷银,要稍稍延迟些日子,待户部清理好国库,才能押送。”
“陛下不忍,特意从内帑拨钱发饷,但是,这笔银子,也遭到贼人惦记!”
他让亲兵将箱子打开,一推,白花花的银子哗啦啦的,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