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姐妹儿是真的猛啊,总是能在一万件事情当中准确的抓住那件最要命的,说起来这也是一种本事。
这要是放在一个月前,就她这私闯灵宝阁的事情,都够仙门再杀她一次的了,多少个苏洛尘护着都没用。
毕竟动了灵宝阁,就相当于动了全仙门共同的利益,那不得在弄死她之前,所有前账一笔勾销,要多团结就能有多团结。
可如今的局势而言,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有灵器在手自然好,但问题是他们也不可能拿得到,大抵就算是心头有恨,也没人敢说什么了。
木问兰看着手里的袋子,由衷的道了谢,就在双方都打算离开的时候,一旁的魔窟突然有了动静。
几人瞬间止住脚,注意力也同时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猛地从魔窟中爬出来,渗人程度堪比丧尸出笼。
小白看着那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手,迅速变回原型,麻溜的钻进了灌木丛里,一路朝着仙宗的方向回去了。
木问兰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紧接着,另一只手也跟着伸出来,抠出地面,手掌里还隐约握着什么东西。
木问兰盯着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毕竟那东西已经沾满了污渍,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正当几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时,徐长留靠着强大的臂力从下面努力的探出头来。
虽然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木问兰还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第一时间冲上去,紧接着,杨九城也上去帮忙。
两人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徐长留整个人从里面拽出来,他跌坐在洞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张脸乌漆嘛黑的就剩下一双眼睛了,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头发散乱,整个人就像是一夜之间行乞了二十年的样子。
他瘫在地上,紧紧地握着手里那枚鱼九絮趁拽他衣领时塞进去的桃玉,这桃玉虽说是能够辟邪的,可也不能这么用啊,得亏他命大,否则今天非得折在这儿了。
虽然是有惊无险,可他还是忍不住喘着粗气,骂了句“鱼殊你大爷的,你……你真是……你真是好样的啊。”
竟然来真的,说推就推啊,没人性。
看着满身狼狈的徐长留,木问兰起身,同杨九城一起将人扶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木问兰说着,已经同杨九城一起扶着他离开了。
与此同时,仙宗的灵宝阁内,某人正抱着一上品仙器睡得正香,偶尔喃喃着“我的,都是我的,可以卖好多钱。”
可反观一旁打坐的风云书却完全睡不着,这要是让苏洛尘知道了,他带着她找到灵宝阁,还任由她闯了进来,不得活剥了他的皮,这可就不是一顿罚跪能够抵消的了的了。
虽然他也是被迫的,但总归还是有责任,要真追究起来,想必也是不能免去处罚的,可事已至此,好像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一想到这里,风云书就有些头疼,想他半生都听从仙门教导,不敢说救了多少人与水火之中,但只要他力能所及,只要事关百姓,他都从不曾懈怠,半生都未做过什么离经叛道之事,偏偏对她没什么办法。
回想起以前,师尊对着这个壳子发呆,有时候光是坐在那里看,都能看上一整天,或者一整晚。
从前不太明白他在看什么,更是疑惑,难道这壳子看久了就能长出花?
现在他大抵是明白了,也许看着这个壳子,就算那个时候,鱼殊还没有被引魂入体,他大概心里也是高兴的。
也许是在安慰自己快了,不要着急,不能着急,就快要好了,马上就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