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小眼睛说实在的是真的……小。他注视了我一会缓缓地吐出俩词:“就地掩埋。”
我眨了眨眼,“我不是很建议这样。”我说。
“为什么?”
“他可能会被挖出来。”我说。
“那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他说。
“不……”我摇了摇头,“亡灵天灾的瘟疫可不会分你是埋在深山老林还是悬崖峭壁边。”
他愣愣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被复活过来的方式除了魔法就是……瘟疫。”我说:“瘟疫……是最初天灾破坏人类世界的方法,只要沾染那种瘟疫就会病死,然后……再复活。”
“那你呢?”
“我是被魔法复活过来的。”我指了指一边:“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兄弟某天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加入天灾军团……我建议还是不要这样处理。”
“那怎么办?”
“焚烧,或者……带回去。”我说。
“带回去?”
“他可以成为一个被遗忘者。”我说。
话音还没落就被他打断了:“不可能!”
我挑了挑眉毛:“那就火化……尘归尘,土归土,一个英雄死后应该享受他该享受的待遇。”他瞥了我一眼站起来扭头去找他的同伴了。哼!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
那是黑暗里最亮的存在,火堆冒出的火焰足足有三四米高,灼热的空气里夹杂着血肉被烧焦的味道。
那些没有当场死去的人类被全都拖到了一起,因为已经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所以兽人没有折磨他们,也没有侮辱他们,而是看到他们已经没什么活下去的希望之后直接放任他们自生自灭,这已经是相当大的慈悲了。
天亮之前我们便再度上路,人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估计天亮之后他们会有部队再次回来查看战场,而且这次来的部队数量一定多到能彻底剿灭我们。
萨鲁法尔虽然受伤了,但是他坚持继续往南,再往南离开安多哈尔郡的领地就是斯坦恩布莱德原本的领地了,那里地势越来越高,当进入了积雪覆盖的土地后受伤再加上寒冷可能对他造成的伤害会更大。
但是我还是没有劝他,看他身边的兽人们似乎对即将面对的寒冷也毫无感觉,不知道是真的皮厚还是他们天生就对这种气候有免疫。只不过这种令我惊讶的情况仅仅维持了一天,尽管我们的战马可以不吃不喝不休息,但是受了伤的兽人们逐渐就表现出了疲劳的状态,那些没受伤的在经过了一个寒冷的夜晚之后精神状态也明显下降了。
而血色十字军也没有辜负我的期待,他们很准时的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此时我们快马加鞭妄图摆脱他们,但是人类骑兵的速度显然更快。再过不久就要天黑了,我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对萨鲁法尔喊道:“估计逃不掉了!”
他扭头看了看追来的人类骑兵然后扯了一把缰绳,“战士们!准备战斗!”
我指着旁边的小树林,“去那!那更好!”
兽人们立即拨转马头,我的士兵们也抽出了刀剑奔着旁边的小树林就钻了进去。
身后的血色十字军战士的战袍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加艳丽,他们的盔甲反射的夕阳的光在周围的环境下显得熠熠生辉。
我不知道这队伍里有没有我熟悉的十字军,尤其是赛丹·达索汉那种圣骑士,我只能祈祷不要有了!他们的数量是我们的三倍或者更多,这注定是场恶仗,都说吃了大亏的人才能长记性,只是面对这么多敌人兽人还有没有机会吸取这个教训我心里是真没底了而且我们能不能逃出生天都是个未知数了。
不幸中最万幸的事情就是血色十字军里有骑枪的人并不多,万幸中最不幸的是我们这群人里会马上骑射的人除了我之外再无他人,而我回身射了几箭之后一个人也没射下来。于是我直接掏出火枪对着身后扑上来的人群果断开了枪。
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喷出的火焰跟冒出的烟雾让原本呐喊的人群短暂的降低了声音,连续三枪之后三个人从马上跌了下去。果然还是火枪好用啊!
可是三枪过后我就不准备再射击了,一会打起来我没时间装填弹药,而我枪里装填的弹药都是我活下来的一次又一次机会。
这个树林并没有印象中的树林那样的茂密,而且大多数的树木都不是特别的粗,不过这些大腿般粗细的树木对我们而言已经足够形成掩护了。随后我将自己藏身在一个兽人身后,在面对第一轮冲击的时候我不想做首轮就被挑翻马下的人。
为首的骑枪兵端着枪扑了过来,萨鲁法尔让队伍分成了三支,两支队伍迎接人类骑兵的第一波冲锋,另一支队伍则在两支队伍的掩护下找时机进行穿插。我带的被遗忘者有幸成为了接受冲击的那部分。我的理智和经验告诉我这种方式对他们有利但是对我们而言很有可能就是灭顶之灾,但是作为军人此时我选择了服从他的指令。
我跟他带领的队伍都是也接受冲击的,他的要求是我们两支队伍不要离得太远,我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话我们两支队伍可以相互照应一下,而且敌人这么冲过来之后会产生短暂的积压,也就是有一部分骑士会因为钻进了我们两支队伍中间的缝隙而暂时发挥不了攻击的作用。这种情况在大平原或者开阔的地方可能会好一些,但是此时在树林子里面一旦发生挤压,拥挤,加上周围的树木就会对骑兵造成极大的困扰!
当然,这种困扰是双方的,我们并不会因为这点好处就能轻易反败为胜。
他们都穿着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