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船可能会沉,似乎每一块船板都在吱嘎作响。
船舱外面的风暴大到让人感觉这个世界是不是要毁灭了,这时候还敢走出船舱的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船在海面上并不比澎湃河溪里的落叶强到哪去,或许船真要是落叶那样还能让人心里更踏实些。现在不是夏天,却比夏天的风暴还要恶劣。
天上是狂风卷积着乌云,下面是骇浪肆虐着海面。如果不是这艘船,或许海天之间也仅仅就是一场自顾自的狂欢。这场肆虐和狂舞持续了一天一夜,当风停了,雨停了,海面再次恢复平静的时候世界再度变得美好起来。
甲板被风雨洗刷得甚至在阳光下泛着光辉,只是甲板上已经剩不下几个人了。在昨天的风暴中去保护风帆的那几个人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唯一留下的是一支还紧紧攥着缆绳的右臂。虽然操控船只的大副现在还在但三根桅杆被吹折了俩,就这么个情况下这艘船竟然还没散架简直就是个奇迹!
可尽管如此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副检查过后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如果再遇上一次大风天,只需要三四米的浪就能让这艘船永远沉入大海,是永远。
陆地还遥遥无期,而且现在究竟到了又有哪谁知道呢。没有了风帆的船就像一个跛脚却只有一只鞋子的老太太一样软弱无力举步维艰。
只有这样,也只能这样,就这么漂了两天之后依旧见不到海鸟,此时大家不担心食物,不担心水源,见到海鸟就是所有人的共同愿望。所有人站在甲板上眺望着一个新的日出然后送走又一个日落,却除了放晴的天空和平静如少女的海面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了。是啊,除了方向正确之外最后究竟会漂到何处只能看诸神的安排。
船舱里的食物并不充足,但这根本没有什么所谓,这些已经在船舱里堆放了十几年的食物像十几年前一样完好如初。船舱里是没有老鼠的,其实本来是有的,只不过诺森德的严寒不支持这种坚强的生物继续坚强下去,尤其是每年极寒的那段时间整片大陆几乎全被冰雪覆盖且持续的时间足够长,除了本地生物之外外来的生物生存的可能性极小,即便是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类在这种严寒之下也难以承受。
联盟军当年进军诺森德的时候选择的是春天,准确点说是春夏之交。
你也知道春天需要耕种,没有什么比春耕更重要的事情了,但是发动战争却必须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士兵在匆匆完成春耕之后就立即被征召加入到了北伐的队伍中。而那场战争联盟和部落前后大概有数十万人踏上那片土地,第一年在那里扎稳脚跟,然后又打了两年。
后人记载这个故事大多只喜欢听银色北伐军里的英雄怎么怎么样,联军打败蛛魔军队攻陷地下王国时怎么怎么样,最后在进攻皇冠冰川怎么怎么样,阿尔萨斯最后怎么陨落等等……呵!
当然可以理解人们喜欢英雄,英雄主义是激励人们英勇作战的一个方式,但人们往往只看到前面的英雄却总会忽略掉背后的那些默默付出的人。人们赞颂提里奥`弗丁,赞颂伯瓦尔`弗塔根,赞颂萨鲁法尔等等……岂不知那些死无葬身之地的士兵们也同样伟大。大军开到的第一年的那个冬天要不是双方营地相隔并不遥远可以遥相呼应,他们绝对熬不过那个冬天,而巫妖王的军队而会踏平他们的堡垒杀掉里面的每一个活人。
这不是危言耸听,所有在那场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尤其是经历过那个寒冬还活下来的人会用一句不堪回首来形容。
但最后巫妖王败了,失败的原因有很多,联军成功的经验也有很多,但那场战争之所以最后能撑下来有一个不得不说的原因就是希尔瓦娜斯和她的被遗忘者。你没有听错。
联盟不喜欢他们,作为同阵营的同伴兽人其实也不喜欢他们,即便是战争初期基本全靠的被遗忘者的奋战可是在终末期出现的叛变行为又将他们刚刚建立的信任死死地摁在了地板上。
这里并不是想表扬他们,当然非要说地贬低也说不上。这群活死人是联军中最没有感情的,他们是工具,真的跟工具没有区别,虽然他们也拥有所谓的自由意志。这话你也不用抬杠,的确所有士兵都是工具,但唯独被遗忘者的士兵更像工具。原因就是这群家伙在死亡的时候会失去一部分灵魂,所有复活过来的人都会丢掉一部分或者一大部分曾经的人格。
所以当他们再度活过来的时候,慈悲和怜悯这种事就很难出现在他们的故事里,说句难听的话即便是兽人都没有这群家伙冷血。
有人会抬杠,说如果没有怜悯和慈悲那怎么解释他们队伍里的牧师呢?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你。为什么呢?圣光其实从未青睐过这群被遗忘者,如果圣光庇佑他们,如果圣光可以被这群残缺的灵魂所使用……那么他们要么早就被治愈,要么他们队伍里早就出现了大量的圣骑士!
这是实话!
被遗忘者里只有战士!没有圣骑士!没有!那些死亡骑士不能称为圣骑士。
你可能觉得有点懵对么?巫妖王的意志只是曾经减弱过一段时期,那时候远在万里之外的希尔瓦娜斯才能得以脱身,但是后来的巫妖王再次变得无比强大。然后他开始派兵,派派克尔苏加德和它的移动要塞再次来到艾泽拉斯,那时候的死亡骑士对巫妖王绝对是言听计从。但是后来巫妖王得计划还是被克尔苏加德等人玩砸了。这才拉开了北伐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