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如果这病毒传染性很强,生命力强到连冰雪冻了几天都冻不死,那海参崴早就人心惶惶了,所以病毒的可能性并不大,不过当然还是小心为上。
“路易莎,你没事吧?”
江禅机正在为难,一回头,发现路易莎的表情似乎不太对劲——她的脸在夜色中难以辨认,但黑白分明的眼珠瞪得溜圆。
“她……她的眼睛、鼻孔、耳朵、嘴里是不是流过血?”路易莎颤抖着问道。
江禅机他们用手机灯光照过去,发现尸体五官附近的雪和冰确实被染成了紫黑色,这表明她死前七窍流血,这就排除了化学品腐蚀的可能性,因为化学品沾到体表不能造成这种效果,倒像是中了剧毒。
“路易莎,你是怎么知道的?”
路易莎站在江禅机的身后,他离尸体更近,都没有注意到这种细节,黑灯瞎火的,她离得更远,是怎么看到的?
“我……我见过一个人,死状跟她很像……”路易莎结结巴巴地说道。
“啊?谁?”他问。
蕾拉似乎明白了,抢着说道“路易莎,难道你是说那个……你没有救成的女孩?”
路易莎痛苦地点头,眼角流下泪水。
江禅机他们对路易莎的过去不如蕾拉知道得那么清楚,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蕾拉拿出纸巾递给路易莎,后者回忆起痛苦的往事,不住地啜泣,已经说不出话来。
“路易莎在欧洲受资助留学过一段时间,那时她跟我同校,后来……因为出了一点儿事,她回到了非洲,想尽力改变当地女孩们的生存状况,但……不太成功。”
蕾拉想起路易莎曾经讲述过的经历,“后来她遇到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正在被父亲往死里毒打,然后……”
蕾拉握住路易莎用绷带缠着的双手,“路易莎想保护那个女孩,想从那个男人的手里把女孩抢过来,但就在那时……奇怪的状况发生了,那个男人突然就在她们面前凄惨地死去,然后她和女孩被村民认定是魔鬼,慌乱中逃离村子,逃向荒野,但那个女孩伤势过重,最终死于半路,而路易莎在生命垂危之际被巫术部族的人救了,并且遇到了酋长。”
“……”
其他人心里听着也不是滋味,虎毒尚不食子,父女相残这样的人伦惨剧发生在眼前,肯定会对心理造成巨大的阴影,况且情况还并非那么简单。
“你说那个男人凄惨地死去……他的死状……”江禅机又看了看雪中的尸体。
“好像就跟这个人……”蕾拉不确定地说道。
“你们那边怎么了?”
凯瑟琳远远看到他们这边好像出事了,担心地高声喊道。
“稍等,你们不用过来。”
江禅机对蕾拉打个手势,意思是让她搀扶着路易莎去找阿拉贝拉,由阿拉贝拉稳定一下路易莎的情绪。
蕾拉将路易莎带到阿拉贝拉身边,后者运用能力好言安慰,总算让路易莎止住了悲戚。
“你们看看她的嘴边……是否吐出了内脏的……碎片,还有她的眼睛,是不是……也溃烂了?”路易莎艰难说道。
江禅机捡了根树枝,在尸体头部附近的冰雪里拨动,果然发现了类似于器官残骸的东西,至于眼睛,由于被冻得太结实,没办法拨开尸体的眼睑。
他把发现如实转述给路易莎,问道“是跟那个男人的死法一样?”
路易莎的脸上全是眼泪结的冰,她痛苦地点头,“很相似。”
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醒了能力,并且由于她能力的特殊性质,又促使那个女孩觉醒了能力,但可惜她最张没能救下那个女孩,眼睁睁地看着女孩伤重不支,死在荒野里,并亲手做了个简易的坟墓,用石头将女孩的尸体垒起来,防止鬣狗之类的食腐动物毁坏女孩的尸体。
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到底觉醒了何种恐怖的能力,她只知道那个女孩仅仅因为与父亲肢体相触,就令那个男人在短时间内死亡,表现为七窍流血、内脏和眼球溶解——相比于这么恐怖的画面,他原本黝黑的皮肤变成紫黑并溃烂,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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