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这样一直不上学也不行啊,同年龄的其他孩子都去上学了,大不了咱们派保镖每天护送她上下学。”父亲说道。
“不行,我不放心!”母亲的态度很强硬,“邻居家的孩子是怎么出事,难道你忘了?他们也派了保镖跟着孩子,结果绑匪在放学路上,开车把他们家的车撞到路边,保镖兼司机被撞得头昏脑涨,在回过神来之前,孩子就已经被抢走了,连劫匪的样子都没看见!”
“那怎么办?干脆把她送到寄宿制学校。”父亲说道,“最危险的是在上下学的路上,寄宿制学校就没问题了。
“寄宿制学校?”母亲冷笑,“不是我歧视这里的本地人,你看看那些本地人的孩子,在寄宿制学校里都混成了什么鬼样子?上了初中连以外的加减法都不会,十二三岁就被男人搞大了肚子,连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我是不会让我女儿上这种学校的!”
父亲气闷地半响无言,也无法反驳,因为母亲说的是实情。
当地人非常不重视教育,崇尚及时行乐、读书无用,男生女生一有机会就搞在一起,整个智利的新生儿的出生证明,“父亲”那一栏是空的。
为何作为移民的父母能轻易在本地把事业做大做强?这就是原因——在一个大部分人都是白痴的国度里,智商正常的人就成了天才,如果智商正常而且肯努力、肯吃苦,不成功才奇怪。
“这不行、那不行,你说怎么办?难道你不让凯瑟琳上学了?还有阿拉贝拉,她再过两三年也该上学了,难道你也不让她上学?”父亲动了肝火。
在外面偷听的凯瑟琳听到父母的语气越来越激烈,心里有些害怕,但又不敢做声。
凯瑟琳也憧憬着上学,因为会有很多同年纪的小伙伴一起玩,还能学到很多新鲜的知识。
“上学,当然是要上的。”母亲胸有成竹地说道“但我不会让女儿们走读,也不会让她们在这里上寄宿制学校!”
“那……”
母亲打断父亲的话,“我早就打听过了,西方有一座盛名卓著的女子学校,叫红叶学院,我打算把凯瑟琳送去东方读书,在那里,她应该能享受到良好的教育,无论是校风还是校园治安都无可挑剔。”
父亲听得目瞪口呆,房门外的凯瑟琳也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红叶学院这个名字。
西方?
在凯瑟琳的印象里,西方只有无边无际的大海,叫太平洋,父母带她和妹妹去海边度过假,父亲跟她说,把几万个他们家这么大的农场扔进海里,也填不满太平洋。
在太平洋更西边的地方,还有其他国家吗?
凯瑟琳的思绪一下子长了翅膀飞走了,她每天用双脚丈量农场,也只不过丈量了农场的百分之一,在几万个农场也填不满的太平洋另一边,那座红叶学院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用尽小孩子所有的想象力,简直是想得目眩神迷。
“你是在开玩笑吗?”父亲问道。
“玩笑?当然不是,我想这件事已经想了很久,等阿拉贝拉该上学的时候,我就把阿拉贝拉也送去跟凯瑟琳作伴,在这之前,先让凯瑟琳适应一下那边的生活。”母亲坚定地说道。
父亲挠头,“远隔万里之外,你能忍得了和女儿们长期分别?”
“忍不了也得忍!为了女儿的教育,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你最好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等阿拉贝拉过去的时候,我也会搬过去,在学校旁边买一座房子,一年大半时间在那边定居,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回来。”
母亲的念头已经憋了好久,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生长在法国天主教家庭里的她实在看不惯智利本地的一些陋习,尤其是男女关系这方面。
农场的不少员工也都有各自的孩子,有些孩子的年龄跟凯瑟琳差不多,父亲以前怕凯瑟琳寂寞,提议让员工把他们的孩子送到庄园里住,陪凯瑟琳一起玩,但被母亲坚决拒绝了,当时她没有明确说明原因,但其实是她宁愿多花时间陪凯瑟琳、宁愿凯瑟琳寂寞,也不想让女儿沾染到当地孩子的不良性格。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父亲不断地摇头叹息。
“农场经营的方面我从不插手,但女儿们的教育问题我不会退让,就算是离婚我也要坚持到底。”母亲平淡而冷静地说道。
显然,这是最后通牒兼大杀器,因为一旦离婚,在母亲不主动放弃抚养权的情况下,父亲没有任何机会争取到女儿的抚养权。
一听这话,父亲知道再争吵下去也没意义了,只能认怂。
“但语言怎么办?我还没有了解过红叶学院,但那边肯定不说西班牙语吧?你想过凯瑟琳去了之后怎么跟当地学生沟通吗?”父亲试图作出最后的努力。
“这个我也想过,一开始确实会有些不便,但小孩子学习语言的效率很高,尤其是沉浸在当地的语言氛围里时,再说红叶学院是一所国际学校,校园里听说有不少外国留学生,简单的沟通肯定是没问题。”母亲说道,“我打算聘请一个会中文的老师,先给凯瑟琳和阿拉贝拉上一段时间的中文课。”
“你的任务是努力挣钱,因为进入红叶学院要缴纳很高的赞助费,咱们两个女儿要准备双份的钱。”母亲结束了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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