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树很快就提醒自己别想太多,自己的人生是文娱不是玄幻,更不应该是惊悚,整天那么多戏干什么。
“别神神叨叨地总问为什么了,没有答桉难道就不过日子了?”
还是那句话,他是命运的宠儿,未来的生活充满金钱荣誉美女,这是验证过的,宠儿为什么要自己吓自己?
再说改拍《奶奶》是自己先作的决定,而后庄竹青才出现接角色,别管多巧合,事情还是自己挑起来的。
“她只是个小女孩,前世今生都是演员,胡乱揣度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根据后续工作中的观察,无论从哪方面看庄竹青都像个正常的少女,最好别在她身上疑神疑鬼,挺不道德。
刘漫没怎么费力气,奇妙的工作室提供了营业执照、世奇第一季的备桉批复,东方艺术学院的女老师也帮忙说明了情况,第二天事情就搞定了。
实际上是庄竹青自己全力在协调促成,说服父母的工作主要是她自己做的。
她的家境很好,父亲很早就做海峡两岸的贸易,身家不菲。
母亲是父亲的经商伙伴,是个祖籍浙江的台湾人,优雅美丽有主见,庄竹青的品质更多遗传自母亲。
工作三天片酬一万五人民币,对于一个初涉影视的新人而言还是挺高的,有钱赚就不错了。
不过庄竹青的父母显然不在意这个,一再强调的是安全,拍摄时不能有任何危险操作,内容也不能超出他们看过的剧本范围。
不得不说这对父母也足够开明,尊重了女儿的意愿,同意拍这样一个惊悚恐怖的故事。
开拍后庄竹青仍住在女老师家里,每天剧组派车去接,他的粉衣好朋友每次也都跟着来剧组玩,工作很顺利。
“这个女孩真的很可爱,”刘漫作为制片人负责这些工作,对庄竹青印象很好:“小姑娘非常懂礼貌,每次见到我都叫漫姐姐,可甜了。”
小姑娘的确可爱,不过杨树还是礼貌地敬而远之,理智和情感是两码事,恐怖前女友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
再说这就是个小姑娘,他对一切关于萝莉的东西都不感兴趣,那是中二学生的游戏,他已经过了年龄。
不过庄竹青对他倒是既尊重也亲近,叫刘漫为漫姐姐,于是叫他树哥哥,只在最开始工作的半天里叫过导演。
两天后杨树也认可了这个称呼,甚至说:“你就直接叫我哥哥吧,别树哥哥草哥哥的,以后就是我妹妹了,好不好?”
庄竹青很高兴:“好啊,那你以后就是我哥哥,我一直想要个哥哥。”
想要个弟弟,爸妈还是有办法的,想要哥哥恐怕只能找外援,杨树愿意成为这个外援。
他不太相信拍完这个戏,庄竹青回到厦门后就从此安静地消失,作为一名编剧,他认为这不符合作品的编剧原则。
那么还是当哥哥好,以后看着这个妹妹成长,保持着温馨又安全的关系,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江诗语也喜欢这个漂亮而又聪颖的小女孩:“好啊,以后杨导是你哥哥,那我和刘制片就都是你姐姐了。”
庄竹青的确足够聪颖,虽然没有表演经验,但有天赋学习很快,经常杨树说一遍戏就领悟了,而且时不时还有很自然的发挥,表演相当放松。
她饰演的角色还是有难度的,不太好把握。
奶奶重病,她跟着父母去探望,一路上回忆过去与奶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焦虑、担忧流露无疑,与冷漠的父母形成鲜明对比。
这部戏并不现场收音,不过拍摄过程中杨树还是反复播放《红蜻蜓》音乐。
女孩回忆时,背景是澹澹儿歌旋律,似有若无。
而后女孩在病榻前单独和奶奶相处,奶奶一通忽悠,告诉孙女自己即将在明天晚上死去,她此时还有个心愿,就是想看看分离多年的弟弟,希望能借宝贝孙女的身体一用,明晚之前一定赶回来。
看着病床上风中残烛般的奶奶,孙女一时心软答应了要求,一道白光闪过,奶奶夺舍成功。
庄竹青将不谙世事胸无城府的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这让杨树心里不免犯滴咕:“毕竟是表演,很难说这就是本色演出,看来她是知道如果饰演一个单纯无知小女孩的。”
这想法有点犯贱,以至于庄竹青表演得越精彩,他的恐惧感就越深。
奶奶夺舍成功后走出医院大门,外面夕阳如火。
这时《红蜻蜓》音乐已经变成交响乐,雄浑而激昂,庄竹青的眼神变得复杂,冷漠、怀恋、深邃莫测。
她没有去看望所谓的弟弟,因为她根本没有弟弟。
她受着孙女年轻的身体,在音乐声中饶有兴致地玩起了儿时最喜欢的游戏跳房子,丢沙包。
而后她去看望了初恋情人,由于家庭的阻止两人当年没有结合在一起,这成为了奶奶一辈子的遗憾。
初恋情人同样风烛残年,就快死了,女孩对着躺在病榻中的老头剖露了未曾吐露的心迹,两人再次感受到那段过往的卷恋。
女孩握着老头的手:“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只要回想起来,心就隐隐作痛……”
这段杨树拍得很不舒服,各种不好的联想难以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