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叶青话语一缓,不说话了。要说没有吗,那肯定不是的,要说有?那多丢人啊,对面这个老阿姨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阿雅笑着笑着就收了,坐在竹椅上,看着止了话的周叶青,语重心长的说道:“他能帮你一时,但是他帮不了你一世啊。”“你以后的路,最终还是得靠你自己走。”
周叶青听了这话,才后知后觉,但是他强要面子,也没好意思说话,只好闭口不言。
阿雅看见周叶青也是这个态度,不免有些哑然失笑。
“你啊,就跟师兄年轻的时候一样,有话不说,倔得要死。”
“干嘛?还捏着两个拳头想打我啊。”
还是无言,但手上一松,金青两气便散了,再度露出真面来。阿雅见周叶青散了法,又起上了兴趣,话语柔和的说道。
“你过来坐下,好好给师叔说一说这些年你们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道望峰后山,羊肠小道,贴岩而上,半壁石洞中,香烟缥缈。
老头并没有直接飞身进去,而是落了云头在后山,一步一步走上石洞。
这处石洞中,并没有山前的锦绣瑰丽,相反,平平无奇,就是一个普通的山洞,非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密密麻麻的牌位了。
这洞中便是松宗一门的祖宗祠堂。
老头不急不慢的走着,很熟悉这条路,像是走过了无数遍。
好一阵啦,他才来到洞口前。里面清香袅袅,安静的冒着青烟。
老头望着摆放的牌位,略一愣神,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他径直走了进去,在底下蒲团上跪了下来。
“师父,弟子回来了。”
洞中没有人回应,只有腾起的清香烟气在洞外阳光的映衬下,如影似幻。老头抬起头来,望向其中一个牌位,都是很久远的事情啦。
多年前,道望峰上,也是在这个山洞里,六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女,恭敬的跪在祖宗牌位前,不安而又激动。
“你们应该知道今天叫你们来此的目的吧。”
“弟子明白!”六人齐语,答应了侧前上站着的老爷子,瘦弱枯骨。
“长云,你是大师兄,你先说。”老爷子看着几人一气同声,很满意。随即目光一转,说道。
六人中,一个稍大的男子抬起头来,犹豫了一下,开了口,但话到口中却又咽了回去。后面几人都盯着他的背影,显得有些慌。
“呃呃~呃呃呃~”
这时后面一人抬起头来,口中咿呀,想要说什么,一双手不断的在比划着。
“害~修文啊,你已经受过劫了,便不要去啦。”老头看向那个不断用手比划的弟子,于心不忍,他的这第三个弟子啊,是个应劫身,是个哑巴。
在后面,还有一个女儿家,年岁还有些小,一脸的稚气,此刻跪在几人后面,像是有点害怕似的,伸手抓住了前面一个师兄的衣服。
这个被抓住衣服的青年皱了皱眉,悄悄转过头来,冲着女娃儿翘起了嘴巴,是个俊秀的男儿。
“干嘛?你害怕啊。”
女娃瘪个嘴巴,没有说话,红彤彤的大眼睛含着泪水望着他,委屈极了。
青年虽是嘴上欺负她,但还是偷偷伸了个袖子过来帮她擦掉眼泪,顺便还揪了下她秀气的小鼻子。
又微微看了一眼前面,几个师兄都是没有出声,青年心中自叹了一声,这个结果他们六人大概都猜到了,毕竟守山的差事着实烫手,谁要是接下就等于是将一辈子都放了进去。
大家都是松宗这一辈的年轻俊秀,前路可期,自然是不愿意就这样埋没自己的。
青年探手在背后捏着那只紧紧抓住自己衣服不放的小手,大概是很害怕吧,小手冰得像个小冰雹似的。帮她暖了暖手,青年心里一沉,就打算结束这个闹剧。
“我觉得五师弟适合。”
平淡的一句话,在洞中响起,重如惊雷。
“老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又是一男子出声,斥声反驳,看起来有些暴躁。
出声之人跪得端正,声正严词的说道:“我说五师弟最适合,我们几人中,只有他天赋最高,修得了世界法,可进出湖下之境,所以,他最合适。”
“正是因为老五天赋最高,所以他才是领我派门阀之人!怎可要他去当什么守山之人。”
枯槁老爷子各听其言,也都点点头,随后又看向后面那个有点呆滞的青年。
“你们说得都有道理。”
“嗯~长云,你怎么看。”
一句话,便将洞中的目光都收在了最前面跪着的人身上。
洞中短暂的安静,青烟徐徐。后面的青年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了紧张之意,他死死盯着前面那道高大的背影,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也变得冰凉。
“我也觉得五师弟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