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一色的清冷寂寞,罕有人烟。鸟儿在枝头鸣脆,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不知道是哪个草丛的蛐蛐受到了挑衅,也不服气的聒噪起来。
远处好像有着声响,慢慢的就近了些。直到干树叶被踩碎的动静到了近前,枝头的鸟儿这才收了声,慌忙而逃。只剩下不知名草丛里的愣头青,还越叫越起劲!
周叶青跟在老头身后,向着林中而来,他边走边打量着周围,有些奇怪。他们初入这林中时,树木枝繁叶茂,林间长势郁郁葱葱,可是越往里,期间的树木草叶就稀疏了些,偶尔还有枯死的树干,大到几人合抱不,小到手腕粗细,都枯败了。
越往里走,周叶青就感觉心里越不舒服,像是本能的畏惧,他的身体在阻止他前进!前方的老头倒是像没有注意到周围一样,脚下的动作丝毫不减,就连落叶深厚之处他也不见停,总能走出一条路来。
心里莫名的慌乱之意越来越浓,周叶青也沉不住气了,急急几步跑上老头身侧,询问道:“老爷子,这里的树,好像枯的有点多了噢?”不好意思说自己害怕,他借话相问。老头本来神色泛紧,埋头赶路,但是听到混小子问他,便偏了半个头,略带调笑的说道:“你这小子,平时看起来挺有气魄啊,怎么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儿啊?”“怎么?你怕啦。”
周叶青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家,受不得这样的激将法的。虽然心中发毛,晃荡着不舒服,但是被老头这言语一激,像不服气一般,他瞪了老头一眼,噘了噘嘴,便又退到身后去了。
老头眼角余光见到混小子退了,脸上的那一抹调笑眨眼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严色。这处地界,并不简单啊。
脚下的枯叶渐渐的开始化为黑色,更有甚者,只留下些叶络残肢,想来有些久远了。不多时,周围的草木开始减少了,直到最后,就连枯枝败叶都不可得见。
他们来到了一片奇异的荒芜之地。
看着脚下的沙地,是纯纯的黑沙,泛着诡异的幽光。周叶青直直愣在原地,心里那莫名的压迫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一时也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跟上去。老头感觉身后忽然没了动静,疑惑的停下,回头寻到混小子的身影,他在黑沙的边界,呆立在那里。
老头刚想唤他,但又是眉间一蹙,看向周叶青的眼神有些复杂。经过几轮汹涌的眉斗后,老头最终还是长叹一声,再看向周叶青的眼神,多了些释然和坦荡。
从腰上解下葫芦,狠狠的来上一口,缓了缓,老头这才拖带身子,向着那个混小子走去。寻了块干净地处,老头自顾自地坐下,又张眼寻得周叶青,唤他过来。
周叶青有了顾及,步调有些迟缓,老头见状也不催他,只是望向黑沙深处,不时抿一口酒。待得混小子在身旁坐下了,他才收回眼来。
“前面就是那天脉被封的地方。”
周叶青呆木的看向黑沙深处,不知所以然。老头又继续说道:“老君山上分五峰,每峰各有世尊坐镇,各峰世尊摆道讲学,也称五方脉首。世人皆知松宗五脉,却是不知,其实还有一脉。”周叶青听到这有些震撼的言语,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