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妈，老大去了，也不错。”</p>
看焦母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焦父忍不住的宽慰起来。</p>
“其他的不说，起码有个正经营生了，比起在家里强。”</p>
<div class="contentadv"> 焦母沉默不语，只是擦着眼泪。</p>
“再说了，那是红星机械厂啊，一般人还进不去呢。”</p>
焦父又说起打听到的情况，“虽然是分厂，但待遇可不差，比起一般的小工厂还好呢。”</p>
“老大这也算是误打误撞，歪打正着了。”</p>
“吃一堑长一智，这也算是他的经历。”</p>
焦母在一旁静静听着，终究还是点了下头。</p>
事已至此，只能往好了想。</p>
审讯室外。</p>
许大茂拄着拐一步步往里面走。</p>
感受着身后警卫的目光不由得加快速度。</p>
“在这等着。”</p>
来到审讯室前，警卫说完，许大茂立刻停下脚步，在一旁呆着。</p>
抬头看着狭窄的天空，许大茂只觉得这阳光有些刺眼。</p>
胡子拉碴，狼狈的面容上，多了一份畏惧。</p>
最初的时候，他在派出所，还能听到一些消息。</p>
什么机械厂在外面找抓人，什么出动抓敌人，沸沸扬扬的，让他心中焦虑。</p>
可不到晚上，他就被带到了这里。</p>
在这里待了几天，感觉与世隔绝一般，不知窗外事。</p>
外面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p>
而他能做的，就是睡了吃，吃了睡。</p>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却也做不好。</p>
身体却是憔悴的厉害。</p>
直到今天，终于有人来提审他了。</p>
同时，他也意识到，最终宣判的时候，来了。</p>
没由来的，心中有些恐惧。</p>
却又有种解脱感。</p>
不论好坏，赶紧来吧。</p>
审讯室里。</p>
韩丽坐在审讯台上，余则成跟小波坐在一旁，整理着资料。</p>
“韩丽，你还有什么补充吗？”</p>
余则成看了眼面前的女孩，双十年华，却误入歧途，走上了这条路。</p>
到底是谁的原因？</p>
心中叹息。</p>
韩丽抬起头，目光却是无比的清澈。</p>
捋了捋额头上的发梢，露出一抹微笑。</p>
“同志，该说的我都说了，而且我敢为我说的负责。”</p>
韩丽神情坚定。</p>
“但我，还有个心愿。”</p>
余则成跟小波对视一眼，随后开口问道，“你说。”</p>
“我这两天想了很多，很多。”</p>
韩丽低下头，像是在回忆。</p>
“那位杨小涛同志说的对，理想要有，但不能脱离了现实。”</p>
“所以，我希望。”</p>
“我希望，若是我还有机会的话，可不可以让我去西北，去那里，跟我的同学们，一起奋斗。”</p>
余则成愣住，小波也愣住，这，算是啥心愿？</p>
“咳咳，这个我们会提及的。”</p>
“但上级同不同意，我们不敢保证。”</p>
余则成反应过来，迅速答应，韩丽开心的点头，让两人更加无语了。</p>
随着韩丽被带走，小波有些狐疑的问道，“主任，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什么迷途知返，幡然悔悟，悟透人生啊。”</p>
“你给我整成语接龙啊。”</p>
“嘿嘿，这不是，太意外了嘛。”</p>
小波摸着脑门又感慨道，“以前我还真不相信，就三两句话，能给人说死的。”</p>
“但今个这事，我信了。”</p>
余则成瞅了一眼，撇撇嘴，“少见多怪，那是你没见着人。”</p>
“啥，主任，您还有这样的人？”</p>
余则成没有说话，脑海中却是浮现出那个青春阳光，充满了活力的身影，“有过。”</p>
回了一句，余则成便再次拿起桌上的案宗，“下一个！”</p>
小波听了点头，敲了下手边的铃铛。</p>
门推开，许大茂一瘸一拐的从外面走进来。</p>
两人脸色瞬间冷下来。</p>
“许大茂！”</p>
等许大茂坐下，小波便冷冷的喊着，许大茂勾着腰，立马抬头，“是，我是。”</p>
“这次提审，希望你仔细听着。”</p>
“是！”</p>
许大茂没由来的握紧拳头，他清楚，自己是生是死就看现在了。</p>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李怀德的。”</p>
“很早以前，他是轧钢厂的副厂长，我那时是放映员.”</p>
“最近一次什么时候见的。”</p>
“应该是在十月左右吧。”</p>
“见面你们说什么了？”</p>
许大茂本能的闭嘴，可下一秒看到余则成那冷漠的眼神立马说道，“我，我想想。”</p>
“我想起来，他让我搜集机械厂杨小涛的信息”</p>
“你做了吗？”</p>
“没，我没。”</p>
“为什么？”</p>
“那个，我媳妇说杨小涛太厉害了，想安生点，别惹事。”</p>
“直到李怀德为什么要搜集信息吗？”</p>
“这，他说要扳倒杨小涛，就要这些手段.”</p>
“你去机械厂举报杨祐宁，也是他指使的？”</p>
“不，不是，是我自己想的，因为当时贾家的事确实有疑点”</p>
“嗯，那为什么又搜集了？”</p>
“这，这不是韩组长，就是调查员里的那个.”</p>
“说说你怎么成的调查员？”</p>
随着小波将案宗上的信息逐条比对，基本可以确定没有问题。</p>
“好了，你可以下去等着了。”</p>
合上案宗，小波开口让其离开。</p>
许大茂心中忐忑着，接过警卫递上前的拐棍，颤巍巍的站起来，“两位同志，我，我想问下，我会怎样？”</p>
“怎样？”</p>
小波将案宗往桌上一放，冷笑说道，“李怀德跟敌人搅合在一起，你觉得自己会怎样？”</p>
啪嗒</p>
拐棍掉在地上，许大茂身体晃荡着向后倒去。</p>
身后警卫赶紧扶着，然后拖拉着往外走。</p>
“首长，领导，我冤枉，我冤枉啊，我不知道啊.”</p>
“首长.”</p>
声音渐渐消失，余则成跟小波相视一笑，这混蛋，活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