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黄浦江上一层水雾开始蔓延，然后逐渐将灯火笼罩，在黑夜中发出一圈圈黄晕。</p>
杨小涛拍打着女儿的小屁股，一只手指头还被旁边的女儿攥在手心里。</p>
两个女儿，明显是缺少安全感。</p>
“明天在家陪陪老人，咱们后天回去。”</p>
杨小涛对着收拾衣服的冉秋叶说道，“顺便出去买点礼物，出来一趟，还是得带回去点的。”</p>
“这里吃的买一些，小东西像什么雪花膏之类的，可以买几个送给亲近的人，还有一些围巾啊，糖果啥的，都买点。”</p>
冉秋叶点头，“我知道，明天正好大姨来，你在家看着孩子，我跟着出去看看，他们本地人知道的多。”</p>
“这样最好。”</p>
“终于要回去了啊。”</p>
“这金窝银窝，终究不是自己的狗窝啊。”</p>
杨小涛感慨着，顺便躺在一旁的床上，顺便伸手摸向一旁的浑圆。</p>
冉秋叶看了眼，转过身去，“这话可别让外婆听了。”</p>
杨小涛翻个身，双臂从后面搂住，“那是自然。”</p>
“等以后，咱们在这里买一套大房子，到时候回来，也能有个地方住。”</p>
“省的在这里，做事都不方便。”</p>
“想的美，你又不在这里工作，还想买房子啊。少做梦了。”</p>
冉秋叶笑着，杨小涛也不多说，只是双手缓缓往上移动。</p>
“以后你就知道了。”</p>
“放手，还没弄好呢.”</p>
派出所中，郑朝阳看着面前被架起来的黄园，再一次开口重复着，“黄园，认真交代，才是你的唯一选择”</p>
这段时间，他们几个分批次采取不间断的审讯，一刻都不给对方休息的时间。</p>
而对面连续不间断的审讯，黄园已经无法走到跟之前那般淡漠，身体的疲惫让他的有些精神混乱，长时间的轮番轰炸，更是心中烦躁，恨不得就这样趴下，好好的睡一觉。</p>
然而，身后的两名公安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时间。</p>
郑朝阳还在说着，一旁的余则成却是看着黄园，然后不着痕迹的抬起手，看看时间。</p>
而这一幕，却被黄园看见。</p>
“几点了。”</p>
突然间，黄园嘶哑的声音传来，正在照本宣科的郑朝阳一愣，对方这算是第一次开口吧。</p>
余则成却是放下手，“你问这个干嘛。”</p>
“告诉我，今天，几号几点了。”</p>
黄园有些意识不清，这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不见阳光，他已经分不出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了。</p>
此时，余则成看了眼郑朝阳，然后才缓缓开口，“七月八号，上午，六点。”</p>
说着，余则成自己先打了一个哈欠。</p>
黄园听到后，先是呢喃一句，时间过得这么快吗？</p>
然后，又嘿嘿的笑起来。</p>
“黄园，笑什么！”</p>
余则成皱眉，黄园却是脑袋一上一下的点着，就像犯困的人想要睡觉，却又不能睡强打着精神似的。</p>
“七月八，哈哈。够了，够了。”</p>
黄园继续笑着，然后才看向郑朝阳两人，“给我一支烟，我，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p>
郑朝阳两个人对视一眼，余则成直接拿出烟放在黄园嘴里，然后点上。</p>
说完就靠在桌子上，“这么好心告诉我们，不会是，故布疑阵吧。”</p>
黄园猛吸两口，然后吐出烟气，借着香烟的刺激，整个人也精神不少。</p>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这是我最后的任务了，落你们手里，我也没想着活着出去。”</p>
“我只想看看，当你们知道后，会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哈。”</p>
黄园得意的笑着，余则成面露愤怒，郑朝阳更是站起来，大声咆哮道，“混蛋，你们到底要干嘛？”</p>
“干啊，呵呵，人民公仆同志，请，听我给你，仔细的说，哈哈。”</p>
余则成拉住郑朝阳，两人盯着黄园。</p>
“我，这次执行的任务，叫做断肠草行动。”</p>
“断肠草？”</p>
余则成与郑朝阳对视一眼，心里都在琢磨着这代号的意义。</p>
一般来说，代号都是有目的性的，当然，这种目的只有自己人才能了解。</p>
“断肠草。”</p>
“当我被启动的时候，得到的就是这个任务。”</p>
“具体任务，你们也知道了，就是暗杀掉杨小涛。”</p>
余则成深吸一口气，“为什么？”</p>
“为什么？我们从来不问原因，要说为什么，那只有上面知道了。”</p>
“是吗？但我们的人却是打听到，你们要对杨小涛不利，这才特意保护的，你不会真不知道吧。”</p>
黄园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吸完了一支烟，余则成再次递上一支，对方用烟屁股点燃，继续吸着。</p>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知道这项任务，也不清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p>
黄园说道认真，余则成却是信了，因为对方没必要撒谎。</p>
“那你为什么在东八路小区转悠？”</p>
郑朝阳突然开口询问，那里是候鸟的住处。</p>
“那里啊，你是想问为什么枪击吧。”</p>
“对！”</p>
“其实，那只是一个意外。”</p>
黄园冷笑着，“在没有接到断肠草任务之前，我还有一项使命，那就是铲除变节者。”</p>
“那里的人，经过我多次观察，已经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还反过来迫害自己人，这种人，我自然要料理掉了。”</p>
砰！</p>
郑朝阳愤怒说着，“这么说，候鸟是你杀的了？”</p>
“不是！”</p>
“不要狡辩。”</p>
“我不屑说谎。”</p>
黄园认真说着，“那人我确实想要杀掉，但我跟上级取得联系后，对方就要求我暂缓行动，准备借机行事。”</p>
“借机行事？怎么个借机法？”</p>
余则成猛地询问，黄园点头，“我的上级想要利用他传递假消息，躲避你们的视线。。”</p>
“所以，你是冷棋，对吧。”</p>
“咦，你竟然知道冷棋？”</p>
黄园诧异的看着郑朝阳，“现在知道这项任务的人，可不多了。”</p>
“戴老板死后，毛局长可没那么大的魄力，所以，你应该就是冷棋吧。”</p>
郑朝阳肯定的说着，黄园轻笑一声，“没错，我是冷棋。”</p>
“代号，玄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