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不碰她怎么抱上岸?”柳子桑闻言几乎吐血。
他知道大多数妖族的女子恪守族规,洁身自好,不能也不喜随意被外族之人触碰。
有些极为传统的妖族族规严格,一旦被外人碰了隐私部位甚至可能被逐出妖族,一生只能和那个男子相伴到老。
这种极端的妖族很少,但也不是没有。
之所以这样主要是血脉的缘故,各大妖族为了族群更好的传承和延续,不得不如此来保证族中血脉纯净。
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习俗,大荒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没有人觉得奇怪,就如人族女子极为爱惜自己,许多女子在未出嫁时不与陌生男子有亲密接触。
当然,柳子桑也听说过一些极少数妖族与众不同,不论男女都生性放荡,喜欢寻欢作乐,不过这些妖族变得如此似乎是最近百年的事,以前很少有的。
岚桥镇大多是传统居民,自然是不喜这种的。
用岚桥镇人们的话来说就是,以前拉个小手亲个嘴可能就相定终身,至死不渝,现在可能生米煮成爆米花都不一定成亲。
众人顾及规矩和习俗不便出手相助,只能由柳子桑这个救命恩人代劳。
感受着周围极为可怕的视线,柳子桑瑟瑟发抖,眼下他要是敢说半个不字,只怕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于是在众人的声讨下,柳子桑只好无奈地抱起少女,向家中走去。
心中轻叹一声,感触良多,他就是普通地逛了下镇子,普通游了会儿水。
结果突然间要带个受了伤的小姑娘回去,让本就不富裕的家更加雪上加霜,多多知道了还不直接活剥了他。
走着走着,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柳子桑的思绪。
“子桑小子,你从哪拐来的别人家的闺女,哎呦,咋还弄湿了身?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好兴致啊。”
穿过几条街,街头转角处一眼就看见徐老头躺在竹椅上晒太阳。
看见柳子桑竟抱着一个小姑娘一路走来,顿时怪笑一声,露出寥寥几颗牙齿,朝柳子桑挤眉弄眼。
“什么拐来的,我是捡来的。”柳子桑没好气地道。
“嘿,这大白天哪来的姑娘给你捡?”徐老头老眼一瞪,不依不饶。
“现在就是了,还是在河里。”
柳子桑转过头快步离开,不愿跟徐老头多做解释。
徐老头可是镇子里有名的八卦小老头,对各种新奇事都特别感兴趣,嘴巴还把不住,要是被他纠缠上,没两天就会传遍整个岚桥镇。
“河里怎会有人?”徐老头疑惑,正想问个究竟,转头却早已不见柳子桑人影。
“嘿,这小子跑的越来越快了!”徐老头嘟囔一声只好作罢,躺回在椅子上接着晒太阳。
回到树谷不出所料,在树上倒挂金钩睡大觉的多多见到柳子桑竟抱了个少女回来,惊得差点从树上掉下。
“柳子桑,你干坏事了?”多多满是狐疑。
“什么干坏事,你看我像那种人吗?”柳子桑不满道。
“像!”多多想也没想就道。
柳子桑气不打一出来,差点就抄起自个包子般大的拳头跟多多理论起来,不过现在这情况实在不合适。
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不理会多多两只震惊的神情,便将浑身湿透的少女抱回屋内,放在勉强还算干净的床上,这才细细打量少女。
只见少女衣着清秀雅致,一身浅藕色蚕纱小短裳,裹住微微发育的小胸脯。内里是件长至膝盖,绘着数道奇异木纹的交领短衫。
衣裳下摆露出一双白净细腻小腿,两只小巧玉足上系着红绳,没有鞋子,凭空暴露在空气中。
虽青涩稚嫩,但胜过五官精致。
娇俏小脸皮肤白皙的有些晶莹剔透,琼鼻也十分小巧,宛如上天精心雕琢而成一般,完美无瑕。
柳子桑看得发呆,这是他头一次见到和自己年纪相仿还如此娇俏的女孩儿,和他那些坏姐姐一样美,不,还要美!
花豹精小花也美,但是柳子桑觉得如果小花给他一个深情拥抱,他的骨头恐怕要散架。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女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浅眉微蹙,双目紧闭。原本可爱之极的脸蛋儿露出的一丝痛苦和深深不安。
多多很是反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闹腾一阵后,发现少女受了伤,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后来有些于心不忍,干脆帮着柳子桑照料少女,就当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简单忙活一番后,多多趴在床边,探着脑袋上前查看,脸色凝重地对柳子桑道:“用妖力看看伤势。”
柳子桑点点头,伸手握住少女小手,入手软软的十分舒服,却异常冰凉。
深吸口气,妖气缓缓从全身各处调动,通过手掌输进少女体内。
不看不要紧,越看柳子桑越是心惊,少女伤势相当严重,情况不容乐观。
妖气枯竭,识海沉寂,五脏六腑皆尽移位大出血,经脉尽断,是十分严重的内伤,从外表几乎看不出。
少女应该有一定修为,肉体强度到了至少掉来下无视摔伤的程度,才能保证从高处落下,外表几乎如常人一般。
但即便是这样的内伤换做普通人足以丧命,如果是柳子桑,他自问,两三个他都死的透透的了。
如今少女还活着似乎有什么护住了心脉,让她至今吊着一口气,没有魂归大荒,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谁这么心狠手辣,这么小的小姑娘都下得去手!
柳子桑不禁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依目前情况来看,对方比柳子桑只强不弱,可能是第二境浑灵境的强者,甚至更高!
如此强者为什么要对一个少女出手,柳子桑想不明白。
但有一点很明显,对方要至少女于死地,他和多多将少女救下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柳子桑只是个荒灵境低阶的小菜鸟,菜的不能再菜,至于多多连化形都没有,更派不上用场。
如此强者想要捏死他们不比杀只鸡难多少。
两人多少活了些年头,不是完全未经世事的雏鸡儿,稍加一想就感觉事情有点不妙。
多多眉头越皱越深,一张猴脸都快扭成菊花了,柳子桑也沉默良久,没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