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鲜衣怒马少年时(1 / 2)

是秦王朱樉,他正骑着黑色骏马,不知是否得益于在麟德殿看了不少书,穿着白袍居然有几分才子的模样,看上去英姿飒爽。

坑儿贼!

朱尚炳在心里怒骂,面色不善地望向便宜老爹。

把他和建文一起卖了,这事也只有秦王能做得出来。

不可否认的是,便宜老爹的骑射了得,手挽雕弓如满月,直击沧空,只听鹰隼一声哀鸣,它被射了下来。

拿朱允熥与其相比,班门弄斧。

朱樉故意望向蓝玉那边,两人隔空对视火星四溅,剑拔弩张。

看得随行的人胆战心惊,又不敢上前劝架,站在旁边干着急。

见状,朱尚炳在心头默叹将过错都怪到蓝玉头上,随后开口询问朱允炆的意见。

“殿下,要不就试试,在这偌大的马场干站着,那岂不是对不起胯下的骏马?何不放手一搏。”

“若非不可,我边去纵酒放歌,扬鞭策马闯江湖,肆意九州五岳。”

那眼中的艳羡无法做伪。

朱允炆见状虽未开口,但还是欣然点头,勒紧缰绳朝他这边走来。

寥寥几句,说出少年意气。

谁不想过得恣意?

朱尚炳初来的确是抱着这么个打算,当个富贵闲散的王爷又或者是浪迹江湖的游侠,无忧无虑肆意闯荡。

只是邓氏之死,让他明白了许多。

忽然脑海中浮现个人的名字,邓镇,他面沉如水仔细思索。

来此许久居然忘了大事,他的舅舅邓愈长子邓镇,洪武二十三年,他因为妻子是李善长外孙女被连坐,因为他的到来产生蝴蝶效应,现在都二十五了,这群人还在,不过李善长已经在为丁斌求情了,该来的还是要来。

麻了,彻底麻了。

现在才想起来这件大事,他恨不得在此刻仰天长啸质问外公邓愈,是不是得罪朱元璋了,儿女这么凄惨。

不过舅舅待他不薄,能帮则帮。

至于李善长……

还未想完,便被人打算思绪,只听耳边传来熟悉的嘲讽。

“世子怎么还不上前?莫非是临时有事要先走一步?”

蓝玉。

他就差没把敌对写在脸上,朱尚炳白了他眼在心里暗骂莽夫。

行军打仗小能手,但闯祸惹事也第一名。

作为携带上一世记忆的人,他可是知晓不少蓝玉的把柄,随便都能捏死他,但这种事不能自己做。

只要朱元璋不开刀,蓝玉便是朝中重臣。

他要做什么在应天怎么可能逃过那位的法眼,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眼见着朱允炆挥鞭,锦袍飞扬虽不如旁人那般潇洒。

但也骑得中规中矩,值得一提的是,在骑术上朱允熥自诩不错,谁知反倒因太用力夹马腹,出尽洋相,让淮西勋贵无言以对。

“尚炳!”

朱允炆笑着向这边挥手,成功将仇恨也转移到他的身上。

本来还喧闹的马场忽然静下来,视线皆聚拢于一身。

朱樉暗道糟糕,他仔细想来还不知道自家臭小子武艺如何,成天捧着书本和个闷葫芦似的。

八成要凉。

好不容易呛到蓝玉,现在……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出来混的早晚要还的。

就在他做好被反讽的准备时,耳边忽然传来少年清脆的叫声,一阵风从众人身边掠过,竟没有停留一头栽进森林里。

众人面色大变,或担忧或暗喜。

朱允炆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眉心紧锁也骑着马向森林去。

眼见着其余二位都进去,朱允熥犹豫不决,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

“诸位,我这腿……”

正好他摔下马腿上还有伤,借着这个躲过一劫。

在朱允熥投机取巧窃喜时,淮西勋贵面如土色,他们知道这一比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