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的脸色瞬息万变,有惊喜有惊讶,有庆幸有愕然,皇帝将这些一一看在眼中,又对太子道:“既然粮食的事情已经解决,就速速安排送去边关。”
他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此事便由太子全权负责,亲自运送。”
最后四个字,他咬的十分清晰,显然不容拒绝,太子垂眸:“儿臣遵旨。”
下了朝后,太子就被皇后叫去,说要想办法让皇帝收回成命:“边关那是什么地方,危险又贫瘠,哪里是你该去的地方?”
太子给皇后倒了杯茶:“母后别急,相反,此时儿臣才更应该去。”
皇后不解,太子道:“母后,我们不是一直找不到收服军中人心的办法吗?”
皇后略做思所,嘴角勾起。
太子补充:“况且,最近母后和外祖父行事实在着急了些,惹恼父皇对咱们严家并无好处。”
皇后冷哼一声,倒是没有反驳。
太子在心中又说了句,再者,他对萧家那个从乡间长大的女儿真真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母后和外祖却都撺掇着让他将此女收入东宫,呵,她也配?
他喜欢的是美貌与才情并重的女子,让他娶一个农女为正妃,简直是笑话。
就算她是萧苒的女儿,她会吟诗作对吗?懂音律,会抚琴吗?别说娶她为太子妃了,就是纳个妾,他一想到今后东宫会有个五大三粗的农妇在,就觉得胃里翻腾,说出去还丢人!
与其留在京城等那村姑回来,再被逼着与她周旋,倒不如躲去边关,反正打打杀杀自有那些粗人去办,与他无关,等他回来之后,说不定那没眼界的村姑早就被谁家公子哄走了庚帖。
待太子将萧苒送入京城的粮食归整之时发现她还给容衍带了几大包的菜干,更是满心嫌弃,才不过去乡下待了几天,竟也沾染上了这等穷酸习性,这便是那村姑女儿的影响吗?
他其实很想把这东西扔了,但皇帝有旨,萧苒送来的所有东西都得带上,况且那些菜干瞧着几大包,其实并不占地方,太子并没有合理借口将它们丢下。
想着萧苒和那三弟关系好,说不定早就送信说要送这些“土特产”,太子也不想因小失大,便无可无不可地将菜干也放入粮车之中。
边关粮草危机还未来临就被破除,生怕要饿肚子的将士们放宽了心,还抽空去打了场猎,猎回来几头沙地狼和沙地狐。
狼肉干柴,狐狸肉骚,但大家都不在意,尤其是撒上三殿下给的那什么香料之后,一口一口,还贼香。
吃完后再来一碗热腾腾的蔬菜汤,明儿个打凶胡依旧浑身是劲儿。
自容衍来到边关,和凶胡大大小小的碰撞已有数十次之多,但每一次都仿佛点到即止,凶胡见势不妙便早早退兵,瞧着像是怂了。
将士们欢欣鼓舞,还说要庆祝。
但容衍却并不那么乐观,他和几名副将在账营中继续以沙盘推演,总觉得凶胡憋了什么坏水,正当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大军中多处传来有人拉肚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