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气得不轻,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而这两人的对话更是惊呆了众人,宁安生和宁安回兄弟俩手忙脚乱捂眼睛的捂眼睛,捂耳朵的捂耳朵,深怕妹妹听到什么脏话。
就是这时,宁二婶又跪着朝前头膝行几步:“县太爷大人,民妇还有状要告!”
她语气极快,快得宁老太根本来不及阻止。
“民妇要状告宁家老三,他那童生的身份是从自家侄子手上抢来的!县太爷大人明察,当年去考童生试时,‘宁安文’这名字,分明原本是属于大郎的!”
说话时,她手指挥舞,正正落在了宁安生身上。
农村的孩子没有正名,从小就大郎二郎狗蛋毛蛋地叫着。
宁安生从小什么都不争不抢不强求,唯独考童生试那年,他在宁老头和宁老太的屋外跪了一天一夜,只求去考一次的机会,后来他们允了,他觉得在试卷上写“宁大郎”这个名字不够严谨,就让爹给他起名儿。
爹娘研究探讨了好几天,定下“宁安文”这个名字,他也高高兴兴地写在了试卷上。
后来放榜时,他看见了这个名字,同时也得知,宁家族谱上,要了这个名字的人,是小叔。
放榜那日,宁小叔还满脸嘲讽地嘲笑他:“不过给我当了几年书童,就以为自己真的是读书的料了?”然后就将他赶回家干活,再不许他跟去书院。
从那以后,他就这么蹉跎岁月,直到如今。
沈县令当即拍下了惊堂木:“你们好大的胆子!”
潇潇拉着大哥的袖子晃:“哥,原来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还要伸手摸摸头。
宁安生深吸一口气,弯腰将脑袋送到妹妹掌心:“不委屈,咱们现在都好好的,就什么都不委屈。”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真相大白,老宅也难逃责罚,只要今后家中一切顺利,旁的事就都算不得什么。
宁二婶语不惊人死不休,又高昂着头说:“民妇还要状告婆婆曾意图杀害宁潇潇!当初分家之前,宁丰才不光是砸破了大哥的头,他还将宁潇潇按进水缸险些窒息,后来怕她找家人告状,我婆婆就命我们将人扔去山里,想将她喂了野兽!”她眼泪直掉,“就和我那刚出生的孩儿一样!”
“只不过宁潇潇命大,逃过一劫,但凡宁家再晚一点找到她,或许也就只能看见她的尸体!”
她还重点描述了宁二叔是怎么一脚又一脚将挣扎求生的宁潇潇踹进坑里,直到她再也不动弹……
宁家人全都僵住,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时满面笑容的潇潇竟然经历过这样的事,宁安回一个大男人,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妹妹,你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好不好!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二叔,不宁丰才怎么能干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他简直猪狗不如!”他就活该不得善终!
“方才我们居然还给他上香了?我马上就回去全给拔了!”
宁安生铁青着脸,满是心疼:“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若不是那日他被爹的伤吓傻忘了留在院子里的妹妹,她怎么可能会遭遇这样的痛苦。
也就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耽搁,送去公孙仲景处的那盆草也有了结果。
衙役高声道:“据神医说,这毒草有令人浑身麻痹无力的效用,中毒者呼吸不畅,耳鸣心慌,不良于行,且会失去说话能力,也就是说,即便知道自己中毒,也没有呼救的能力,死后很可能会出现七窍流血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