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这少年时我已亲自查看过周围,并未见到类似竹简的东西,事后我也派人去查找,并无收获。”
沈县令叹口气“想来是真丢了,可惜我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找到个人证,却偏偏缺了同样重要的物证,这般即便是闹到圣驾前,那严律怕也只会说我们是随便找个人来污蔑。”
真是想想就气。
容衍看着这少年苍白的面孔,思考片刻后道“丢了,就再找新的证据。”
沈县令观他神色“殿下有主意了?”
容衍道“当初雷家对这少年志在必得,若是让他们知道少年在此的消息……”
沈县令眼睛一亮“他们定会派人来取少年性命!”
但说完后他又有些犹豫“但这样一来,少年刚刚死里逃生,岂不是又要陷入危险?”
容衍提出“可否请人假扮?”
沈县令摇头“雷家且不论,严律是个多谨慎的人,若不能确定少年身份,他绝不会出手,否则也不会这么些年找不到他把柄。”
便是此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榻上创出,少年仍气若游丝,眼底却满是刻骨仇恨“我来,只要能让严律伏法,韩清万死不辞!”
三人视线交错,容衍和沈县令都看出了这名为韩清的少年绝然之意。
“好,如此,就请韩少侠先养好身体,三日后,我们带你出府现身。”
将此事定下之后,他们又回到厅堂,再各回各家。
天色已经晚了,潇潇和哥哥们回家时宁丰年和宋氏正焦急地等在屋外,借着昏暗的烛火,潇潇发现爹的衣服上有好些血点子,一问方知,是水稻田里莫名多出好些蚂蟥。
这东西最是让人头疼,抓也抓不尽,不管也不行。
宋氏半是心疼半是责备地说“你们爹也是个心大的,一个着急,就拿自个儿当饵去抓蚂蟥!”
她气冲冲瞪宁丰年“也不怕将自个儿赔进去!”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宁丰年一看不得了,连忙又是认错又是哄,连连保证再不干这傻瓜事儿,好难才将宋氏哄得破涕为笑。
他这时候才敢辩解几句“我那不是看咱家稻田长得好,舍不得被嚯嚯么,再说这事也着实奇怪,怎的旁人家倒是好端端,就咱家蚂蟥一堆一堆的。”
这事儿宋氏也摸不准,只能瞎猜“难道是因为咱家地特别肥?”
可他们买的不是中田么?
潇潇倒是有了个猜测,不过在她拆穿宁老太之前,村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小夕河的水位又涨了。
六月的雨季即将到来,接连几天大雨让这一次的涨水来势汹汹,远比前几回更让人无法忽视,要不是沈县令提前让人挖了河渠,还不知有多少人家要遭殃。
宁老太原本还在担心自己干的事儿东窗事发不好收场,一看这大水,顿时放下心来催促老头子和其他村民一起去抓鱼。
虽说当时她就是一时气不过心血来潮往老大家的地里放蚂蟥,但当时也注意过四下无人,任谁也逮不住她的错处,如今这河水一冲刷,哪怕本来留了点儿蛛丝马迹,这也都没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