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家的时候,容衍甚至没有注意到身后护卫们的挤眉弄眼,他觉得需要正视宁潇潇对他的感情。
讨厌吗?自然是没有的。
从前也多的是各家贵女对他示好——毕竟他还有个得宠的母妃,可他面对那些人,只觉厌烦无趣,令人作呕。
那……是喜欢吗?
容衍把被子拉高,挡住自己的脸,怎么会!
这一纠结,便是个不眠夜。
可惜害他失眠的那人却睡了个好觉,就又精力充沛起床做饭。
插秧后的稻田不能放任不管,宁丰年总是不厌其烦地观察水深,既不能干田无水,也不可过度灌溉,同时确保没有秧苗在灌溉时被冲倒受损,虫害和杂草也要及时处理,如果不慎有秧苗损毁,也要及时补种。
每一颗稻苗都凝聚了无数种植者的心血,这是往空间撒种子无法体会到的珍贵,每次送饭时看到广阔的绿意,潇潇总忍不住笑的灿烂。
容衍偶尔陪她一起时,也会看见其他村民擦着额头的汗水,扶着酸痛的腰,可看着成片成片绿色的稻田时,总在笑。
他问“为什么这么累,他们还可以这么开心?”
潇潇说“因为今日的劳作可以换来他日的丰收,未来的丰收能够换来富足的生活,民以食为天,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田地,就是农民的天。”
“你觉不觉得种地很厉害?你瞧,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将军将士,谁人都要吃饭,所以说农民养活了这天下也不无道理呢。”
容衍想的却是在罗州惊鸿一瞥,瞧见堤坝处不同寻常的层层守卫。
入夜之后,他辗转反侧,引起了云亦的注意。
“主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