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重光进了院子,何生正拿着扫帚在扫落叶,灶房那边有浓郁的香味传了出来,不用问也知道必定是肖厨娘在做糕点。
「阿生!」一把揽过何生的肩膀,重光却不忘记压低声音,「你小子给我老实交代,你家小姐这是发什么疯?」
相对于气急败坏的重光,何生还是那张老实的脸庞,将掉地上的少在捡起来也顺势挣开了重光的胳膊,「小姐说谣言止于智者。」
听着后院隐隐传来的诵读声,重光想骂爹了,狠狠抹了一把脸,「你认为七爷听到这话还能理智?咱禁龙卫这批兄弟还能有活路?」
何生抬头,同情的看着暴躁抓狂的重光,「我只是听命行事。」
「何小生,你是不是还记恨当年老子训练的时候踹了你一脚?」重光怒目相视,当初他就看这小子这张脸不痛快,木头一般,谁能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儿他竟然被这个臭小子给阴了一把。
何生不急不缓的继续扫着地上的黄叶,当年那一脚可是踹在自己屁股上的。
重光倒是想要进后院找湛非鱼,可听着这读书声,得,这丫头一定是读书读傻了,还是自己先去处理,务必让七爷回京之后听不到任何污言秽语。
看着掉头就要走的重光,何生慢悠悠的开口:「小姐既然放纵武安侯府传出流言,必定是自有打算。」
出门的动作一顿,重光脸庞扭曲了再扭曲,这丫头自污名声能有什么打算?以后不嫁人了?去尼姑庵当姑子?
重光气急败坏的过来又气恼的离开,何暖刚好端着热腾腾的蜜蜂桂花糕进了书房,也顺便告知重光来了又走的事,「小姐真的不管吗?」
也不怪重光如此恼火,实在是那些流言太过于污秽,别说湛非鱼是个读书人,来年还要参加春闱,就算是普通的姑娘家,这样的流言蜚语也足以把人逼死。
「营大者不计小名,图远者弗拘近利。」湛非鱼一本正经的吊书袋,可手却已经向着桌上的桂花糕伸了过去,「就算这流言传的再离谱,也没人敢不长眼的在我面前提起。」
湛非鱼都敢正面开撕折婧,京城这些世家千金爱惜羽毛,估计真没谁敢用流言来奚落嘲讽湛非鱼,至多私底下嚼舌根,湛非鱼权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