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齐家大爷爷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若不是为了村里和齐氏族人,大爷爷是绝对不敢开这个口的。
但如今逼到头上,大爷爷尽管惶恐不安,却依旧硬着头皮给齐昌林开脱,“起禀大人按照这位石小哥的说法,那床上躺的是一具尸体,昌林并没有杀人。”
站在院子里竖着耳朵的一群村民反应过来后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村里这些年就出了这么一个读书人,而且自从齐昌林得了功名后,村里对齐家多有照顾。
尤其是齐昌林的这些亲戚和邻居,家里烧了点肉菜都要给齐家端上一碗,不就是想拉近关系,日后让齐昌林提携提携。
齐昌林要成了杀人凶手,那他们这几年的付出不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再者村里出了个杀人犯,日后小辈们成亲嫁娶的都会受影响。
正在记录的魏大人手一顿,不动神色的看了一眼上座的焦知府,齐昌林的前途如今就在焦大人的一念之间。
不过以齐昌林和焦濂玉的关系,再加上大人的爱才之心,魏大人估计齐昌林这次可以逢凶化吉。
“老人家所言本官知晓。”焦知府抬手示意齐家大爷爷坐下,对他刚刚的话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话锋一转再次开口“来人,把齐娘子带上来。”
丘怀信和石松的话也算能解释通为何客房的床铺上出现了身穿丘怀信外衣的人,可如今还有一点不明,齐娘子明知道家中宴客,也知晓丘怀信喝醉了酒曲客房休息了,为何自己去去了客房。
村正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个妇人,其中一个便是村正媳妇,另一个妇人则是齐家的媳妇,论起辈分来是齐昌林隔了辈的婶子,这两人过去把齐娘子带过来回话正合适。
等候的间隙里,忽然刘捕快大步走了进来,对着焦知府行礼后随即走了过来,凑到焦知府这边低声回禀道“大人,卑职刚刚查问了村民,他们说……”
焦知府眉头一皱,示意魏大人上前来,这才向着刘捕快问道“当时客房里有声音?”
“是,村民之所以发现不妥就是因为屋子里有声音,而当时二公子他们正在去医馆的路上。”刘捕快询问了好几个村民,几人的口供都一致。
屋子里当时传出了男欢女爱的声响,村里人才发现了不妥,否则他们哪敢去闯贵人休息的客房。
魏大人听到这里也是面色一变,沉思了半晌后开口“齐娘子衣衫不整,脖子处也有欢好的痕迹?”
按照丘三公子的说法,那床上躺着的可是尸体,怎么可能发出声音?即便当时人没死透,这人可是刺客,此时若是清醒了第一时间就会离开,又怎么会急色鬼对昏迷不醒的齐娘子上下其手。
挥手让刘捕快下去了,焦知府和魏大人对望一眼,不管这阴谋里有多少推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把齐娘子搬到客房的床铺上,还在她身上弄出这些痕迹,甚至故意发生欢好的声音引起村民的注意,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算计丘怀信,是要坏了他的名头。
“大人,这幕后人只怕没想到客房床上躺着的不是丘三公子。”魏大人看了一眼坐在下方神色悠然的丘怀信,黔中府都传言丘大人的小儿子也是个被惯坏的纨绔,出身官宦世家,可如今却连个功名都没有。
但魏大人此时却不得不说虎父无犬子,丘怀信能将就就计的金蝉脱壳,这绝对是个有城府的,至少不是传言里那般的纨绔。
“不管是事先知晓还是事发时察觉到了,可他不该把无辜妇人牵扯进来。”焦知府沉着脸,事已至此不管是哪方的算计,最无辜的便是失了名节的齐娘子。
即便床铺上一具尸体,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村里的闲言碎语都能逼死齐娘子,否则她也不会在清醒后上吊自尽。
焦知府和魏大人的低语,座下堂屋下面的几人听不真切,齐家大爷爷和村正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给齐昌林洗刷罪名,至于齐娘子的死活,俩人都没有在意,说到底只是一个村妇罢了。
“公子,喝茶。”石松端了一杯茶水递给了丘怀信,中午三公子喝了不少酒,之后又在山里吹了一阵冷风,看丘怀信面色不好,石松都担心他是不是染了风寒。
热茶水并不能让丘怀信面上的冷意消失,自己是有惊无险的避开了,可也从侧面证明了的确有人要对自己下手,想要败坏自己的名声从而无法和顾家五姑娘结亲,而这个幕后人来自吴家,更有可能便是自己的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