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边侯府来的都是高手,若是跟上去了,必定会被发现踪迹,何生此刻半点不敢激怒祝枭,只要远远的坠在后面,等天亮了,禁龙卫的人赶过来便可。
……
镶武县距离渭州营快马加鞭的过去也要一个时辰,虽然官道上没有行人和马车,可在这滴水成冰的黎明,别说策马狂奔,就算是坐在马车里都能把人冻僵。
被侍卫带着快马飞驰了小半个时辰的湛非鱼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冰冻人,手脚都没有了直觉,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就跟刀刮了一般。
更别提湛非鱼脸颊上还有一道箭矢划出来的伤口,这会被风一吹,那滋味,湛非鱼感觉自己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没有这般遭罪过。
她的狐裘、她的手炉、她的桂圆红枣茶……由奢入俭难,湛非鱼欲哭无泪的任由骏马飞奔。
“吁……”疾驰在最前面的祝枭勒停了马,余下的一百多人也都跟着停了下来。
湛非鱼僵硬的抬起头往前面看了过去,马背高,看的远,这才发现众人停在一处凹进去的石壁前,有山体的遮掩,四周不但升起了不少篝火,而且还有人放哨,湛非鱼目测了一下,这至少得有两三百人。
“将军,一切可顺利?”络腮胡子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对着下马的祝枭恭敬的行礼,又向祝峥嵘道“大公子。”
“于叔。”祝峥嵘回以一礼,于叔是父亲最信任的手下,亦是带兵打战的好手。
祝枭的左膀右臂,祝峥嵘一贯尊敬。
随着众人的下马,依旧坐在马背上的湛非鱼顿时吸引了营地所有人的目光。
络腮胡子更是错愕一愣,打雷般的声音响起,“将军,你从哪里捡了个女娃娃回来?”
即便此刻冻的嘴唇都发青发紫了,可湛非鱼这模样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娃,镶武县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可养不出这般白嫩的女娃娃,那脸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祝枭回头看了一眼,“峥嵘,去把人抱下来。”
片刻后,坐在火堆边,湛非鱼僵硬的手脚总算有了直觉,扭头看着身旁瞪大一双牛眼盯着自己的络腮胡子,湛非鱼咧嘴一笑,随后继续烘烤着双手。
担心自己一说话把软糯糯的小姑娘给吓哭了,络腮胡子看向坐一旁的祝峥嵘,“大公子,这怎么回事?要不派个人把女娃娃送回家,这一会要是哭起来……”
络腮胡子胡子曾有一下吓哭了一个三头身的奶娃娃,明明也就比自己膝盖高不了多少,可那嗓门?络腮胡子这会想起来都害怕。
“于叔,湛姑娘今晚上至少杀了五个人。”祝峥嵘这只是推断,可她能从镶武县外的蛮夷大军里突围出来,脸颊上还有伤,必定杀了人。
之后在凹子口,祝峥嵘虽然没有近距离观战,可何生、何暖他们都挂了彩,杨旭身上也有伤口,那么激烈的厮杀里,湛非鱼不可能不杀人。
“什么?”络腮胡子猛地提高了嗓音,瞅着火光掩映下娇滴滴的湛非鱼。
小姑娘就跟个奶娃娃一般,胖嘟嘟的脸,圆溜溜的双眼,笑的人心里都软化了,要不是脸颊上有一道划伤,说她杀人?络腮胡子绝对会把脑袋摘下来当尿壶使。
祝峥嵘往火堆里丢了一根柴,又把架在火堆旁烤热的水囊递给了湛非鱼。
“多谢大公子。”湛非鱼双手接过,打开水囊后,同样是双手捧着吨吨吨的喝了起来,喝完后,手背豪放的在嘴巴上抹了一下。
这软萌可爱的小模样,络腮胡子怀疑的瞅着祝峥嵘,可大公子也没必要撒谎,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随着天色一点一点的明亮,修整了小半个时辰的众人纷纷起身,把篝火熄灭,把水囊和窝头、饼子收到了怀中,一会还得赶路。
忙碌的人群里,湛非鱼这唯一的闲人此刻蹭蹭蹭走到了祝峥嵘面前,表情略透着几分尴尬,“打过工资,我要去更衣。”
不说这四周都是镇边侯府的人,就算是让湛非鱼逃,她一个小姑娘,靠着两条腿,在这荒郊野外的,她根本逃不走,这积雪走上去就是一连串的脚印。
“多谢大公子,我马上回来。”湛非鱼笑了笑,随后迈着小短腿往山壁的背面快速的小跑了过去。
络腮胡子解开了缰绳,把坐骑牵了过来,看着走远的湛非鱼,不由皱着眉头问道“将军真要把这奶娃娃带去蛮夷?”
这要是个混小子也就罢了,左右男娃子都要糙着养,有吃的饿不死就行,可一想到湛非鱼这娇滴滴的模样,络腮胡子真担心这人去了蛮夷不是冻死就要是饿死。
“父亲或许还有其他打算。”祝峥嵘其实也不明白祝枭为什么会带上湛非鱼,甚至还放过了杨旭,既然要取信蛮夷人,把杨旭生擒了带过去不是更好?
可祝枭的决定,祝峥嵘丝毫不敢置喙,但他相信父亲必定有所打算,只是自己没看透而已。
另一边,估计都知道湛非鱼去干什么“父亲或许还有其他打算。”祝峥嵘其实也不明白祝枭为什么会带上湛非鱼,甚至还放过了杨旭,既然要取信蛮夷人,把杨旭生擒了带过去不是更好?
可祝枭的决定,祝峥嵘丝毫不敢置喙,但他相信父亲必定有所打算,只是自己没看透而已。
另一边,估计都知道湛非鱼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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