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欲加之罪(2 / 2)

我去古代考科举 吕颜 2067 字 2023-03-24

聚文斋二楼的读书人不是有功名在身,就是丰州大家族出生,湛非鱼除非端出顾学士的名头,否则他们绝不会买账,可有齐同知坐镇,他们除非不想在丰州立足了,否则都会在规定时间里出现。

“因为担心齐桁的安全,事急从权,还请齐大人多包涵。”湛非鱼再次道歉。

齐同知不在意的摆摆手,说到底齐桁还是齐家人,湛非鱼此举算不上出格,可她这沉着冷静的模样真不像是个九岁小姑娘。

……

有了齐同知的名头在,即便是张昌松也只能匆匆赶过来,至少不能在明面上得罪齐同知。

医馆也后院的正屋腾了出来,张昌松一群人进门后都是错愕一愣,因为主位上除了身着官袍的齐同知之外,竟然还坐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

端坐在圈椅上,湛非鱼晃荡着一双小短腿,天真无邪的目光打量着众人。

一群人按下心底的诧异和不解,一起向着齐同知行礼,“齐大人。”

此刻文会的主办人唐霖更是上前一步,“齐大人,这一次文会都学生发起的……”

虽然说是无妄之灾,可唐霖还是要担起责任,这会刚告罪,肚子却咕噜噜的叫起来,他双手被烧伤了都没时间上药,一直在各个医馆来回跑,更不可能想起吃饭。

“失火原因是意外还是人为衙门会调查,你先吃点东西垫一下。”齐同知态度和善,唐霖和齐墨乃是挚友,两家也是世交,齐同知自然不会怪罪于他。

“多谢大人。”唐霖苦笑着,却也没推拒齐大人的善意,在下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桌上待客的糕点刚好可以垫垫。

张昌松半眯着眼打量着湛非鱼,“齐伯父,这位可是湛童生,南宣府试案首。”

跳下椅子,湛非鱼眯眼一笑,“想必这位就是张通判的小公子,此前在府衙和张大人有一面之缘,张大人对我有诸多不喜,或许张公子知道原因?”

嗬!

谁也没想到湛非鱼言辞会如此犀利,张昌松点明了她身份,在场的人都知道张通判为何不喜湛非鱼,她可是害的刘百户断腿的真凶,张大人能有今日的位置,据说背后就是皇商刘家的支持。

湛非鱼要不是拜了个好老师,估计她这会还在州府大牢里关着。

“湛姑娘多虑了,家父只是为人严肃、不苟言笑。”张昌松冷声回答,脸上的敌意同样毫不掩饰,双方就差撕破脸了,何必假惺惺的客套。

湛非鱼一脸乖巧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张大人仇视我却又干不掉我,最后只能拿齐桁开刀。”

此言一出,刚咬下一口糕点的唐霖噗一声喷出糕点沫,拍着胸口咳的撕心裂肺。

站在屋内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湛非鱼这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惊人。

“齐大人,看来齐桁失踪不是被我连累的。”湛非鱼回头看向齐同知,表情松缓下来,“不知道齐大人可有政敌?毕竟齐桁一年才回丰州一次,他又是个小孩子,不可能得罪什么人,不是被我连累的想必就是被齐家连累的。”

齐同知为官多年,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此刻看着天真无邪的湛非鱼,齐同知心里有了决定,此前想着左右逢源,不得罪刘百户,亦不得罪湛非鱼。

但如今,二者择其一,齐同知温声笑道“当时情况混乱,桁儿或许只是走失了,我为官多年,在府衙和张大人偶尔政见不和,但以张大人的品行,必定不会做出绑架幼小的事来,祸不及家小的道理张大人明白。”

终于不咳嗽的唐霖见鬼一般看着端坐在主位的齐大人,一贯以圆滑著称的齐同知竟然会这般直白的讥讽张通判?

其他读书人都低着头,他们能说什么?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不过一想到失踪的齐桁,众人对张通判的做法很是排斥,祸不及家小!如果都像张通判这般,估计大庆朝官员的家眷都要死一半。

张昌松气的面色铁青,这说法一旦传出去了,父亲的官声就毁了!

“湛非鱼,无凭无据,你敢污蔑朝廷命官,你可知罪?”张昌松怒声一喝,狠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湛非鱼。

小白眼一翻,湛非鱼白嫩的小手指着身后的齐同知,“我还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分明是齐大人提到和张大人政见不和,张公子这是不敢和齐大人叫板,看我是小孩子所以好欺负?”

众人无语的看着表情无辜的湛非鱼,她还好欺负?害的刘百户断了腿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负她啊。

齐同知同情的看着憋屈的张昌松,又瞄了一眼湛非鱼,小姑娘若是男儿身,日后朝堂必有她一席之地,可惜了。

既然人都来了,齐同知也不浪费时间,逐个询问起来。

湛非鱼依旧坐在主位上,听着他们的回答,白嫩的包子脸上笑容越来越璀璨,这些人分明是忌惮张通判和刘百户,一个个避重就轻,不是没看见,就是看的不清楚,拿大火当借口,二楼这么多人就没一个人看到齐桁是怎么失踪的。

“齐大人,当时火势太大,我们都是自身难保,真的没留心到齐桁,小侄以为齐砚必定会保护他的小堂弟,谁知道……”张昌松眼神得意,挑衅的看了一眼湛非鱼,她即便牙尖嘴利的又如何?在场这些人谁敢乱开口?

齐同知点点头,态度依旧温和,可眼神却异常锐利,“这么说来齐砚断了腿并不是你所为?”

“齐大人误会了。”张昌松站起身来,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当时是着火的横梁倒了下来,小侄平日和齐砚虽然不和,但也只君子之争,当时情况危急,小侄只能一脚把齐砚踢开,否则被横梁砸中,非死即伤。”

湛非鱼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微微抬起圆润的下巴,“张公子说的信誓旦旦,不是手中握着齐砚的把柄,就是齐桁失踪是你们两人合谋,所以你才敢撒这样的弥天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