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赵县令的侄子被被人打伤了,县衙的捕快来的很快,这边湛非鱼几人洗漱之后,刚坐到雅间还没来得及拿筷子,雅间的门就被人踹开了。
“呦,老子见过胆大的,还没见过你们这般胆大包天的!”为首的捕头黑胖高壮,一脚踩在凳子上,凶恶的目光自湛非鱼几人身上扫过。
余下的捕快,两人守在门外,四人则在雅间里一字排开,右手放在腰间佩刀的刀柄上,气势汹汹,似乎随时都能把湛非鱼几人斩于刀下。
殷无衍吝啬到一个眼神都没给闯入的几个捕快,拿起勺子先给湛非鱼盛了一碗汤,浓郁的菌菇香味扑鼻而来。
“老子说话你们没听见吗?”被无视的曹捕头怒喝一声,粗壮的胳膊抓住桌子边缘要掀桌子,得罪了三公子,还想吃饭?吃牢饭吧!
重光右手轻飘飘的放在桌面上,笑眯眯的曹捕头。
猛地一个发力,桌子却是纹丝不动!
曹捕头愣了一下,只当这桌子太沉,再次用力,可满是横肉的老脸都涨红充血了,桌上的碟子都没晃动一下。
“重光,把人丢出去!”殷无衍冷声开口,以免曹捕头的口水飞溅到菜肴里。
“你们还敢动手?”曹捕头怒喝一声,右手猛地要拔刀,可重光却抢先一步上前。
几个捕快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都没看清楚重光的动作,只见曹捕头的大刀已然被重光夺去了,关键此刻这锋利的大刀正架在曹捕头的脖子上。
“行了,都出去啊,我还没吃饭呢,这饿狠了,手一抖,啧啧……”重光嘚瑟的笑着,还故意抖了抖手,似乎握不住大刀一般。
脖子处一痛,有温热的血液自伤口流了出来,吓的高壮的曹捕头瞬间成了狗熊,声音哆嗦起来“都让开!都让开!”
几个捕快哪里敢撒野,一个个都退到了雅间外,唯恐重光真的手抖把曹捕头给抹脖子了。
其余几个纨绔还有客栈掌柜、伙计的都傻眼了,这几个外乡人竟然连衙门的捕快都敢挟持,难怪敢伤了赵三,这是有恃无恐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滚吧,小爷赶着吃饭,没时间招待你们。”重光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曹捕头的屁股上,把人踢出去之后,手中还沾着鲜血的大刀也丢了过去。
哐当一声响,被刀柄砸到了脑袋,曹捕头痛的嗷了一嗓子,一摸脖子上的伤口,更是睚眦欲裂的吼起来,“给老子把这个凶徒抓起来!格杀勿论!”
六个手下吆喝着,举着大刀向着重光砍杀过来,看这凶狠的架势根本就是冲着他的命来的,哪管什么生擒。
砰砰砰!双手负在身后的重光踹了几脚,六个捕快叠罗汉一般摔在一起,痛的哎呦哎呦惨叫着。
“曹头,这是个硬茬!”脸朝下摔的鼻血直流的捕快吃痛的开口,怂了吧唧的往后挪了几步,却是不敢上前。
曹捕快恨的咬牙切齿,可也知道重光的身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回衙门!”
回到雅间里坐下,重光刚拿起筷子,殷无衍指向放一旁用来配羊肉吃的白面馍馍。
“爷,你让我吃这个?”重光委屈了,自己才把闹事的捕快赶走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不给吃,就让自己啃馍?
殷无衍懒得说话,湛非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重光叔,估计衙门的捕快很快就回来,你不先吃点垫垫肚子?”
“我……”重光气结,认命的拿起一个馍,夹了一大块葱香羊肉塞里面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果真,片刻的时间,楼下传来了嘈杂声,“衙门抓捕凶徒,闲杂人等立刻回避!”
二十多个气势汹汹的捕快外加二三十个衙役直接把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的正是侯县尉。
看了一眼没动静的楼上,侯县尉冷声道“可查清楚这几人是什么身份?”
脖子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只割破了一点皮,可对曹捕头而言是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曹雄走在淮县的大街上,谁不毕恭毕敬的喊一声“曹头”,这个场子不找回来,日后还怎么在淮县立足!
“大人,已经问过赵掌柜,只知道是从府城过来的,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带了两个护卫,一个丫鬟,两个马夫,整整一马车的行李,属下之前去后院看了一眼,拉马车的三匹马都是良驹。”
财帛动人心!一头耕牛至少值五十两银子,而普通马匹至少是一百两,若是良驹的话,三五百两甚至千两白银都可能。
曹捕头在县衙当值,他一个月的俸禄也就十五两银子,不过既然是捕头,总有些孝敬,而这些银子加起来有时候比俸禄好高。
当然,曹捕头每个月也要拿些好东西孝敬侯县尉,所以不管那些被送上厢房的行李,这三匹骏马足可以让他心动。
“敢出手伤了赵三,只怕是踢到铁板了!”侯县尉面色一沉,他贪财,可也有脑子,所以这些年才能牢牢坐稳这个位置,“你们两个跟我上去看看。”
囫囵吞枣般的啃了两个馍,重光满脸怨气的靠在雅间外的墙壁上,一看到上楼的侯县尉几人,眼刀子咻咻的戳了过去,什么时候闹事不好,偏偏卡在饭点上。
“这位壮士,不知贵主子尊姓?”侯县尉拱手寒暄,摆出先礼后兵的架势,“我乃淮县县尉,之前有人来衙门告官,说是有人纵仆行凶,差一点伤了人性命。”
重光斜着眼打量着侯县尉,态度轻慢而张狂,“那小子敢对我家姑娘出言不逊,别说小惩大诫伤了他,就算要了他的狗命也是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