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众人都担忧桓辞出去一趟会被风吹着,谁承想她回来后便中暑了,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喝药。
孩子被奶娘抱去了,屋子里头静悄悄的,只留下一个小丫鬟服侍她。
中暑可不是件好受的事,桓辞难以入睡,躺在床上汗流浃背,浑身上下都难受得慌。
今日一大早伏慎出去见孔林与李谨修了,到如今还没有回来。即使睡着了,桓辞也在梦中隐隐为他担忧。
半梦半醒中,忽然有人掀帘进来。桓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伏慎被人扶着慢慢进了屋内,后头还跟着长年住在他府上的大夫。
“你回来了?”桓辞挣扎着要起来,很快就被男子制止了。
伏慎走到床前按住她:“别动,好生躺着。”他朝大夫扬了扬下巴,道:“看看她怎样了?”
“今天晨起已经看过了,我都吃过药了,并没有大碍。”桓辞忙道。
“其实是我打算让他看看腿,既然来了就让他帮你看看。”
“好吧。”桓辞应了一声后伸出手搁在床畔,另一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大夫诊了半日脉后也说无事,只吩咐她以后别往毒日头底下跑。
待他给伏慎看腿时桓辞便支起耳朵细听。那日她听扫叶说伏慎受了内伤,可后头再也没有听他们提起过这事,伏慎也未曾表现出异常。
大夫先循着他的腿摸了半晌:“三爷这腿已经快好了,只是近些日子还是别太用力,以免留下后患。”
“好!”伏慎点头应和一声,“没事就好,你先下去吧。”
“等等。”桓辞连忙叫住他,“近日我总觉得玄默他做事力不从心,身子似乎也比以往差了许多。大夫何妨帮他看看,别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跟着大夫进来的医助想岔了,差点笑出声来,连连偷看伏慎的脸色。
伏慎脸色早已阴沉了几分,淡淡瞥了眼脸涨得通红的医助。
桓辞虽然有所察觉,可此时她实在懒得顾及这些,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大夫。
那大夫似有犹疑,向伏慎递去询问的眼神。少顷后伏慎慢慢伸出手摆在他面前,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那老朽便帮大人看看。”大夫搭脉道。
桓辞此刻仍感觉头重脚轻,倚在床上屏气凝神看着二人。
半晌后,那大夫移开手低声道:“三爷的身子确实受损了,不过这些日子一定是好好保养过的,现今已好了许多。只是老朽方才发现三爷近日火气很大,需得多注意些,寻常饮食尽量清淡。至于其他,老朽不必多言,三爷自然知道。”
“知道什么?”桓辞好奇地问道。
可那大夫只是朝她摇了摇头,在伏慎的虚扶下站起身告退。
桓辞一头雾水,待他们出去后又追问伏慎道:“他说你知道什么?”
“你想知道?”伏慎抬脚走到她身边坐下。
桓辞于是躺倒在床上定定地看着他:“我自然想知道,你别是受了什么伤瞒着不让我知道。”
只见伏慎面上带着奇怪的笑,眼底尽是促狭之色。她更觉气恼,伸手在男人胸前锤了一下。如今她无气力,这一拳下去也是柔柔弱弱。
伏慎趁机捉住她的手放在胸前,俯身靠近她:“我的伤早就好了。”
“那大夫何故说那些话?”
男子低笑一声,弯腰在她耳边说了四个字。
桓辞瞬间面红耳赤,气恼地瞪着他,许久后才怒道:“你这个登徒子。”
“阿辞,我是认真的。”伏慎垂眼注视着她的脸,一手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手心。
桓辞咽了口口水,仰头与他四目相对。屋子里的丫鬟见此情形早已回避了,顺便帮二人带上了门。
周围再无旁人,桓辞与伏慎对视许久后被他可怜兮兮的表情盯着心软不已,伸手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拽了过来。
“好苦。”伏慎忽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