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怎么大清早就出去了。”桓辞扶着肚子下了地。
突然,肚子里的小东西动了动,让她直接定在原地。
“真难得,他好不容易才动一次。”赵慬眉开眼笑,忙过来扶住她。
桓辞郁闷地盯着自己的肚皮:“希望他早些出来,别太为难她阿娘。”
肚子里的小宝宝竟好似听懂了这话,又略微动了一下,逗得二人咯咯直笑。
“怎么不坐着?”伏慎忽然出现在门外,负手盯着她道。
“他又踢我呢。”桓辞笑着走到男子旁边,给他递了被茶。
伏慎接过茶搁在桌上,扶着桓辞坐下,一手覆在她肚子上:“今日他倒肯动弹。”
“陈晖找你什么事?”桓辞注视他问道。
男子目光定格在她脸上,轻声道:“就是让我见见这儿的官员。只是不知他究竟什么意思。昨夜瞧着应当挺不情愿我来此地,今早却又那般恭敬。”
听了这话,桓辞下意识看向屋外,瞧见都是熟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别是有诈吧?”
“难说。”伏慎摇了摇头,眼含笑意盯着他的肚子,十分温柔地劝告小家伙,“别为难你阿娘了。”
话音刚落,孩子竟然真的不动了。桓辞惊讶地看着小腹,笑道:“好啊你,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赵慬被她逗得扑哧直笑,伏慎也微勾嘴角看向她。
桓辞努努嘴:“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肚子里的小家伙轻轻踹了踹她,似乎再回答她这话。
“等你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桓辞低头威胁道。这话竟真的起了作用,孩子又立马安静下来。
桓辞笑着叹了口气,对赵慬道:“先打点水来让我洗洗,然后就摆饭。”说罢她便扭头看向伏慎:“你吃过了没?”
“没有,一起用吧。”伏慎摇头道。
桓辞眉头微蹙,语气有些严肃:“这么早就把你叫去,却都没让你用个饭,他们也太不懂事了。”
伏慎并不在意这话,只是走到门口吩咐人摆饭。桓辞正在一旁擦牙,厨房的人已送了东西来。
那婆子进门后先给两人行了礼,而后才高声道:“长史大人特意吩咐我们做了京城的菜式,若是吃不惯一定要告诉我们。”
“已经很好了。”
桓辞听到伏慎与婆子道。
她擦了脸走过去,看见桌上摆了不少东西。
“这怎么能吃的完呢?阿慬,你也过来用些。”
赵慬抬眼看了看伏慎,脚下有些犹豫。平素她偶尔也会同桓辞一起用饭,但那都是伏慎不在的时候。今日男子也在她倒不敢上前。
伏慎很快察觉到了她的手足无措,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同桓辞道:“快吃吧,吃完我要去一趟都督府。”
“这次又要去做什么?”桓辞一面朝赵慬招手,一面问伏慎道。
“自然是为了变法的事。”男子轻声说道。
桓辞早已猜到了,不再与他聊这事,开始低头用饭。
这时,伏慎忽然道:“今日我在这儿见到李谨修了,听说他是从吉州过来的,不日就要回去。”
“吉州?孔林不是就驻守在那里吗?”桓辞挑了挑眉。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吉州,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会碰到熟人。
伏慎点点头,声音极低地说道:“他知道你也在此地,只说待会儿要来看看你。”
“哦。”桓辞心虚地眨着眼,偷偷观察着伏慎的一举一动。
毕竟她从前与李谨修定过亲,从伏慎嘴里听到他的名字倒觉得尴尬。
伏慎轻轻嗯了一声,专心致志地用着饭。见此,桓辞抬起眼皮与赵慬对视了一眼,朝对方吐了吐舌头。
她只当赵慬不知道她与李谨修的那起子事,谁知伏慎才刚出门,赵慬就将椅子挪到她身边:“你们说的可是并州那位李谨修。”
“是他,你认识他?”桓辞诧异地注视着赵慬。
赵慬摇头:“不认识,但我听过。听说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子。”
“是他。”桓辞肯定道。
只是虽然他们有这层关系,但李谨修并没有留在京城,反而跟着孔林一起去了吉州。吉州也算要地,想必他对宗政律一定有大用处。
“他是不是同你订过亲?”赵慬欲言又止道。
桓辞轻挑眉头:“你竟然都知道这事?”
“何止我知道,我们那儿知道的人不少呢。我没见着你之前可没少听关于你的传言。”赵慬眉飞色舞道。
桓辞无奈地抿着嘴。赵慬的家乡原本里并州就近,这倒也不稀奇。只是一想到关于她的那些复杂的传言,桓辞也很难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