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人生的第一堂课,他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光顾着听一旁的小胖子说闲话了。
那小胖子也真有一些东西,很多旁人不知晓的秘闻,都逃不掉他的嘴。
而堂上的夫子,对这位新学生有多热情,对待小胖子就有多残忍。
分明是两个人在窃窃私语,他却揪着小胖子不放,出生呵斥道:
“曲周,你多次扰乱教学秩序,给我上来接受训诫。”
聪明如墨语,他知道这是夫子在警告自己,不要与这嘴碎胖子在书堂上有过多往来。
他眼睁睁看着胖子将双手送到夫子面前,再用手迎接一根一尺多长的戒尺。
一整节课,墨语听得云里雾里。
他的耳朵里只有小胖子和他聊的,王公贵戚的隐秘之事。
比如城东某位贵族子弟喜迎男而上,某家女子又豢养面首。
其中之最,大概就是某权臣私生子,以及与奴隶战与野的贵族夫人。
贵族王公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此在墨语眼前打开了……
墨语满心欢喜,骑着青鸾,带着老仆的孙子欣欣然回公输家去了。
次日一早,墨语又带着小仆,骑着青鸾前往五里亭张夫子处求学。
老仆孙子年纪比墨语小两岁,面庞黝黑,笑起来口中白牙尤其显眼。
小仆没有名字,墨语想了想便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唤做黑土。
这是墨语第一次给人取名,倒不是他以貌取人,只因黑土肤色与他老家土地实在是太相似了。
看到黑土,他就联想到那个小村落里的土地,土地上种的农物,以及那居住十年的温馨小家。
“黑土,平日里你不用照顾我的起居,看管好青鸾即可。”墨语翻下青鸾,叮嘱饭。
有我在能有何事?黑土一笑,露出白牙:
“公子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沾染青鸾分毫。”
墨语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黑土相当满意,拍了拍黑土壮硕的肩膀,转身步入学堂。
张夫子今日心情颇好,就在昨夜,公输家派老仆传讯:
墨语如若在学堂上不思进取,夫子可进行惩戒,以正学堂笃学之风。
多年从事教学的夫子何其眼尖,他早就看出墨语是个顽劣之徒,只不过碍于其背景,没有计较罢了。
现如今,得到公输家族老首肯的夫子,终是要向墨语伸出罪恶之手了。
夫子进入学堂,扫视一圈,目光停留在墨语与小胖子之间,眉头一皱。
小胖子曲周与那公输家旁系又混在一起,见他们眉开眼笑,张夫子没来由的心情烦躁。
“曲周,你父亲可是说了,如果你在扰乱学堂,就不是昨日那般对待你了。”夫子提醒小胖子,继而又看向墨语,
“墨语,你也一样。你家外祖父已然发话,切莫自误了。”
在学堂所有人鄙夷的目光中,墨语曲周默默调整身形,端坐在案桌上。
可夫子也并未打算如此轻易放过二人,
“曲周,我问你答。”夫子吩咐道。
“知晓。”小胖子言简意赅。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孔夫子此言究竟想阐述什么?”
张夫子扬了扬手中戒尺,目光灼灼盯着小胖子。
小胖子闻言,轻轻松了口气,正色答道:
“求学,问道,时时以习之,渐有所思,有所得,故“不亦悦乎。”
小胖子曲周的答案勉强让张夫子满意,在张夫子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张夫子的目光又扫了学堂一圈,飘忽不定,在众多欲欲跃试的学子中,犹疑不决。
墨语显然不在此列。
此时的他,根本不敢看那张夫子一眼,生怕被叫起来丢了丑。
可谓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张夫子最后锁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