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点头:“做得好!”
纵然不能往上封官,还是意思意思,赐给一身紫纱袍,一条白玉带。
朱高煦喜不自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儿臣承蒙父皇厚爱!”
倏然,朱棣面色自若,深深长叹一口气。
朱高煦北征时,正值入冬之际,如今快要开春了,安南却未传回捷报。
这时,
长安左门,兵部尚书金忠手按着官帽,犹如一阵急风,飞奔至奉天门前。
宦官匆匆迎上来:“金部堂您要见驾?”
“快让开,本官要见陛下,安南出大事了!”
宦官脸色微变,也不敢阻拦。
金忠火急火燎进殿,无视朱高煦和朱瞻墉等人,将手中的急报呈上。
朱棣眉头紧锁:“两月不能攻下升龙城,朕就知道,安南定会横生变故,说吧,何事?”
金忠缓了缓神:“新城侯败退,成国公退兵途中,尽忠了!”
朱棣仰首,望着大殿金梁:“朱能这个混账,比朕还小几岁,总是嚷嚷着三十人能击溃南军万人,朕还没薨逝,这厮却先尽忠了……”
金忠唉叹。
大殿中气氛也随之凝重。
朱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态恢复了精神:“区区安南,须知高皇帝在时,安南还向朝廷俯首帖耳,而今,还能让它耀武扬威不成!”
朱瞻墉料到了。
成国公和新城侯,率领十万大军,到升龙城外,城门冲出几百头象兵。
这些庞然巨物,似是受过严苛的操练,好勇斗狠,伸出鼻子便能卷住一人,轻松地甩向地面,非死即伤,普通的弓箭和火铳根本伤不了它们。
可是,他们面对的是张辅。
张辅啊,你的机会来了,成为英国公吧!
“而今,谁统率大军?”
朱棣当机立断,他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将领,知道如何扭转战局。
金忠有些迟疑:“是…是新城侯张辅……”
朱高煦一副淡然的声音:“他还有脸统兵!须知,依军中级别,应当由平西侯沐晟,接替帅印,张辅胆子太大了!”
武城侯王聪,一直压着话,如今也站出来:“臣有话要说!”
话音刚落,大殿中,目光俱都落在他身上。
王聪道:“依朝廷律令,禁四品以上官员与民争利,行商中盐。
臣听,新城侯的兄弟张輗,抢了家中一万余石食粮,在京城倒卖盐引,赚了六千两!”
朱棣眯起眼睛,不敢相信:“抢自家的粮?”
“不错不错,陛下,他还抬高了盐价,卖加碘雪花盐,京城许多盐商,都没银子赚了。”
王聪想表达,他们兄弟两都不是好东西。
管他是谁,但凡犯了律法,都要关进大狱,他娘的,盐律都敢坏,张玉这厮不止大胆,教出的儿子也这般大胆。
朱棣真的快要气疯了,冷冷地道:“传朕令,将张輗关入大牢!”
王聪转头看向朱瞻墉,这至少也要出来说一句吧……你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
张輗真真倒霉,偏逢安南打了败仗,皇爷爷正大发龙威,我地位卑微,求情也是当炮灰。
朱瞻墉安慰自己。
等张辅大胜凯旋,皇爷爷应该会很尴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