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思考了一下之后便决定上去清理，13层的秽物并不多，用这把枪他有把握清理掉，哪怕只靠普通人的身体素质。

吴彤先行探路，带着手雷上去，楚冬紧随其后。

上来之后就发现那些恢复似乎散开了，每一层都有几只在游荡，吴彤搬着镜子跟在楚冬左右，楚冬则是提枪杀戮，配合的倒是很完美。

一路杀到了十三层，他已经解决了超过三十只秽物，近乎力竭。

楚冬寻思着上来看看，如果秽物还是多就回到楼下继续据守，等身体恢复再说，可等他上来之后并没有看到哪怕一只秽物，反倒看到了杨以晴，此时的她脸部已经开始白骨化，身体也在逐渐干瘪，她就静静的站在那台主机面前，不知生死。

楚冬深吸了一口气，花了半分钟调整气息，准备好之后他才敢走上前去。

“你，比我想象的，难缠的多。”

杨以晴的声音很空灵，声线虽然还有熟悉感，但其实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似乎是两种声音强行叠加在了一起。

她慢慢抬起头，睁开了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眼。

楚冬提着枪冷声说道：“把那东西给我，你或许还能活下去。”

“哼，给你才是死亡，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提议，这样对大家都好。”

楚冬平静的回答道：“咬过人的狗必须要杀掉，没有为什么。”

杨以晴突然面露凶光，猛的跳了上来，身体敏捷的像是一只山猫，楚冬左脚微撤，右脚踹在枪尖之上，双手拉住枪身末端。

咚！

钢枪就像大摆锤一样狠狠打在了杨以晴的腿上，他甚至听到了骨裂声，杨以晴当场砸在了墙上生死不知，楚冬没有任何犹豫一枪刺出，长枪透体将其钉在墙上。

楚冬眉头微皱，有些诧异，他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得手。

杨以晴咳了两口鲜血出来，面色愈发苍白，她虚弱的说道：“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怎么才能把秽界之中的人给换回去吗？”

“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自己进这里的目的。”

初见这栋楼的时候，杨以晴就是用换回被替换之人的方法吸引他进来的，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都快忘了。

杨以晴一只手扶着钢枪，一只手撑着地面，“办法很简单，只要你把硬盘换回去，那里边有你想象不到的知识，你想要的那里都有。

我知道你不愿意，可一旦你选择激活你的智脑，那这里就会崩溃。

这栋楼里的所有，包括秽界内的一切，都会消失，永远，包括你的师父师娘。”

“你威胁我？”

杨以晴艰难的抬起头，一脸凄惨的说道：“我只是在说事实，秽界本身就是智脑和楚冬两人一起制造出来的储存意识的世界。

它以光脑为核心，吸收世界之人的意识之力才得以运行。

可现在，没有光脑，它只能自我消耗，倘若维持这里的智脑再被你分拆，那秽界便会彻底消失。”

“秽界真是你们制造的？”

楚冬真的非常惊讶，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了解秽界，他就发现这里大的离谱，这样一个世界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人力创造，如果说智脑可以创造一个小的意识囚笼，楚冬当然相信，问题是秽界几乎遍及球，那是什么样的规模？

魂界之前能量枯竭，楚冬就曾经让智脑做过可行性分析，是否有能力制造类似魂界的地方，分析结果就是绝无可能，而且秽界的规模比魂界还要庞大。

“没什么可骗你的，秽界最初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它是在复刻现实的基础上容纳了世界十分之一人口数量的意识，这些人都是精英。

只是出了一些小意外，能量储备不足，这艘方舟只能劈柴来烧，大量的人被抽干了意识之力，成了你所见到雾鬼以及秽物。

虽然他们已经渐渐扭曲，可好歹还保存着关键的信息。

你自己想清楚，如果你接受这块硬盘，就意味着你将拥有大量无法想象的技术，以及一个拥有八亿意识的秽界，他们有自己的见识，有自己的能力，你随时可以复生他们，你知道这是什么级别的底蕴嘛！”

说到最后杨以晴激动到吐血，而且这种级别的诱惑太过可怕。

最重要的是刚才杨以晴提到了一个词，方舟，这说明他是时间线嫁接这件事，并为此做出了准备。

所谓秽界就是一个只存在于概念上的世界，它所承载的是大量的信息，没有任何实际存在的物质，智脑创造出各种武器其实并不重要，关键还是那些宝贵的科技。

另外还有八亿人，部都是精英，还附带大量楚冬想都不敢想的科技。

楚冬想都没想便说道：“不可能的，不要再劝我了，我可不想步了零号的后尘，它拼了命的布置这些想要与我融合，在我看来，风险远大于好处。”

智脑零号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竟然可以布置去伤害楚冬的计划，这点他至今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能让智脑做出那种事情？

他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楚冬零号让的，可是他有病吗？自己折磨自己？

杨以晴呼吸越来越急促，双眼也逐渐变成了灰白色，她用一种诡异的声音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不如就此留下，作为我们沟通现实的桥梁，至少这样现状还能维持！”

话音一落，天花板便被敲开了数个大洞，那些秽物铺天盖地的掉了下来，而且它们看起来身形要更加庞大。

“你以为这栋疗养院只有十三层？无限病栋，八亿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杀的净嘛！”

突然掉落的秽物已经让走廊开始拥挤，不过五米的距离就有十余只，怎么想都不可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