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热血沸腾,恳请陛下传令各州效仿,在各大衙门中立戒碑。”
这位给事中的奏请,得到了在场诸公的附和,诸公们一下子变的勇于发言起来。
王首辅跨步出列,“臣提议效仿青州布政使司。”
“此诗于朕在位期间诞生,必将名垂青史。朕不但要在各州衙门中立戒碑,朕还要亲自书写,以朕手书拿去拓印。”元景帝笑道。
下面的众臣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元景帝这么满面春风了,于是高声纷纷应和。
只剩下魏渊在一旁懵了半天。
尔食尔碌,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这不是许七安的诗吗?
是许七安的,那谁都夺不了,魏渊心里叹息一声,出列,朗声道:
“陛下容禀!”
元景帝看向魏渊,颔首道:“何事?”
魏渊问道:“青州布政使司传回来的折子里,可有明确此诗是布政使杨恭所作?”
元景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有什么问题?”
“此诗并非杨恭所作,另有他人。微臣觉得,此诗一经流传,必定天下闻名,于个人而言,乃可遇不可求的扬名之机,不该被杨恭独占。”魏渊回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大臣也是马上回过味来,此诗不是杨恭所作,另有他人,此时场面上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将目光投向魏渊。
元景帝那深沉而不可测的目光也同样注视着魏渊,片刻后突然展颜一笑:
“魏卿,看来朕要对你的打更人衙门刮目相看了,青州布政使司的折子里写了作者名叫楚临阳,武安侯楚天武的长子,真乃虎父无犬子啊。”
“所以此诗确实不是杨恭所作,楚临阳自然是要大赏,但杨恭毕竟也是伯乐,功劳还是有的,魏卿以为如何?”
元景当然希望这首诗为大儒杨恭所作,这样的话这首诗的影响力会更高更广,如此在青史中他这位皇帝得到的赞誉也会更多。
但现在既然有人提出异议,那元景帝也就顺水推舟,与他也只不过稍稍损失一些而已。
楚临阳也不错,勋贵世家,也是自己人。说来说去,反正不是魏渊麾下那个讨厌的铜锣就好。元景帝心中这般想着。
说实话,魏渊又懵了,像是被捏住了咽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咋又冒出个楚临阳来,说实话楚临阳是他目前重点关注的对象,家世显赫且背后势力深不可测。
但实力不明,意图不明,但综合了解下来魏渊自信楚临阳还是倾向与他这一方的,毕竟他主动示好且和武安侯之前也有一份战友情。
现在许七安的诗竟由楚临阳来扬名,从姜律中发来的密信中了解到楚临阳已经和云州队伍汇合在一起。
那这件事许七安必定知晓,然而到现在也没有动静,魏渊心思急转,姑且先不动声色。
随即朗声道:“陛下圣明!”
清云山,云鹿书院。
山中庭院深深,阁楼密布,靠里边山崖旁一栋精致小阁内,突然传出一阵阵的咆哮声,打破了四周幽静的氛围,竟有愈演愈烈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