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父亲、儿子(2 / 2)

屎壳郎父亲身体到达极限,在推粪球的路上昏迷。

其子背起父亲各处求医。

可因为种族缘故,无任何动物医生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纷纷避之不及。

毕竟谁也不愿意去救一只一生都在粪坑里摸爬打滚的屎壳郎。

“孩子孩子,没关系的。”

蜘蛛医生家门外,小屎壳郎长跪不起,身旁简易推车上的是父亲。

此时的屎壳郎父亲坐立而起,显得格外精神。

就好像病痛已消。

“父亲,你的病好了。”

小屎壳郎双眼通红,欣喜若狂抱住父亲已经瘦弱的身体。

这种精神头在持续一两分钟后,便重新萎靡下来,屎壳郎父亲眼神也逐渐黯淡下来。

一切都只不过是回光返照。

“唉儿子,别去求他们了,我们只不过是最低贱的屎壳郎罢了,最上不了台面的动物”

“我推了一辈子粪球,从来没有谁看得起屎壳郎可能这就是我们的命吧,你好好活下去”

回顾自己这一生,无数场景在眼前走马观灯。

羞辱、冷眼、嫌弃。

“父亲!”

一座不足三厘米高的坟墓在广阔无垠的森林地域,小小凸起。

从此,小屎壳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每天都在为了一日三餐而奋斗。

他想做些什么,但有什么都做不了。

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他改变不了屎壳郎在森林的地位。

他只不过是屎壳郎罢了。

小屎壳郎能做的只有听父亲的话,好好的活下去。

直至,一个很平常的日子,独属于命运的大门敞开了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

“请问,屎壳郎先生在吗?”

食指关节轻轻敲击着洞口,杨阳轻声询问。

屎壳郎居住区域臭气熏天,但这些味道都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要知道在农村,一坛大缸,两块支撑木板,简易厕所直接搭建成功。

密密麻麻蛆虫布满大缸,甚至有不少不甘平庸的蛆虫能爬出大缸,化茧成蝇。

总之,画面极具冲击感。

相比较于那些,这周围的脏乱差好像都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洞穴内,听到外面动物话语的屎壳郎,赶忙在粪浆中打滚,将自己包裹严实。

森林动物幼崽时不时光顾这里,每次都将他骗出来戏耍。

这些都是他总结出来的保护手段。

“你有什么事吗?”

露出半颗脑袋,屎壳郎怯怯道。

“屎壳郎先生,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你看行吗?”

弯下身子,丝毫不顾及周围残留的各种粪便残留物,杨阳直接盘坐在地,看向体型瘦小的屎壳郎。

他本就不多爱干净,大不了回家冲洗。

“屎壳郎先生?生意?”

这一称呼和名词,让屎壳郎有些受宠若惊。

生意这种词,他也是躲在阴暗角落处,听别的动物交谈听过。

至于先生二字,从未有动物称呼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