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落到了一处密林,杜阿大揽着方阳走到了一处阴影处,杜阿二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阿大,怎得出去一趟还带回来一个人?”他突然听到一个极尖锐的女声,一个套着白袍的光头女人从阴影里钻了出来,他才发现树荫下有一个隐蔽的地洞。
白骨教藏在这里,周围又是密林,找不到也是正常。
女人走来,手掌直接放到了阿大的胸口处,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他用信息流扫过去,发现是一个叫田招花的筑基境女修士,同样有诡怪入体。
两个筑基境修士,一个入道修士,尤其是其中一个还会飞剑,他不觉得自己能跑掉。他忌惮地看着杜阿二,放下逃跑的想法,不跑或许还能多活一会,跑了估计现在就得死。
“这是香主在城里布置的下属。”杜阿大有些畏缩的后退了半步,女人对于杜阿大的反应似乎十分满意,又是一阵尖锐的笑声。
“歘”一只骨矛窜出,横在了女人手上。见到杜阿二出手,田招花讪讪地收回了手,然后把注意力放到了方阳身上。
“你是香主的手下,我怎么未曾见过你?”
“奉香主命潜伏在岭南城里,故而各位不曾见过我。”他开始改口,不再直呼罗农兵其名。
“是吗?”女人此时绕到了他的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与另外两人组成一个三角形状将他包围在里面,他眼见如此自然是知道他们对于自己的身份还有所怀疑。
他想到自己的人皮经,或许靠人皮经能够蒙混过关,毕竟是罗家秘传法门,这也算是他的底牌之一了。
“你莫要欺负我兄弟。”杜阿大眼见他被调戏,有点生气,瓮声瓮气地说道。
“没有欺负,是吧,小哥。”田招花朝他抛了个媚眼,那只手在他身上不安分地游走了一下才收走。
“进去吧。”最后还是杜阿二开口。
就这样四人往地洞里走去,七拐八折的地洞弯弯曲曲,他几乎被绕晕了终于来到了一个极大的地下洞穴,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篝火,在篝火前方是一个平台,平台上似乎放着什么,只是光线昏暗看不清楚。
昏黄的火光照耀在身上,他终于看清了前方田招花的后脑勺,上面赫然长着一张扭曲的人脸,眼睛紧闭,嘴巴张开露出里面的森白牙齿。
诡怪入体便是这样子。
四人往平台走去,耳边霹雳哗啦的火星爆裂声不止,让他想起来停尸房边的巨大火炉。
“其他人呢?”
“出去传教了呗,你不知道?”田招花狐疑地看着他,似乎对于他不知道这个消息感到十分怀疑。
白衣教果然是这帮人搞的鬼,他想到城里那群穿着白袍的奇怪队伍。
“不是,就是没想到全部出去了。”
“潮州到此路途漫远,拢共不过十几人,还要分出人生去捕捉诡怪,还想如何?”女人瞥了他一眼。
潮州,又是一个新名词。他不再说话,说多错多,不过没想到几句话就套到了一个消息,白骨教在此总共才十几人,而且也算是摸清了白骨教的人力布置。
靠台,他终于看清了平台上的是什么,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头颅外侧着对准洞口,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圆瞪,似乎生前受了极大的痛苦。
最为可怖的是尸体的脸,脸皮被硬生生撕下,带走了口腔边缘的皮肤,露出里面的牙床。
“拜见香主。”三人躬身行礼,他也顺势跟着一拜,只是左右看看也没看到罗农兵,心里正奇怪,这哪里有罗农兵啊?
他抬头一看,发现那血尸还未死透,甚至手指还在微微抽搐,突然意识到另外一个可能性,会不会平台上的血尸就是罗农兵?
他抬头一看,果然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没有皮肤,罗农兵假借自己的人皮来了个金蝉脱壳?
脑筋急转,甚至他自己都还没想清楚,身体已经先一步迈出去,一下子扑倒在血尸上,手掌牢牢地锁住尸体脖子,不顾鼻间浓郁的血腥味哭嚎道:
“香主啊,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香主,呜呜呜,我会替你报仇的,香主”
罗农兵圆瞪的双眼透过他兜帽看到了他的样子,本来还毫无反应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已经这样的他显然还保留着相当的理智,认出了方阳,只是被锁脖不能说话,只能靠身体的颤抖告诉其他人这一点。
“他果然是香主的秘密属下。”杜阿大一拍手,十分高兴地说道:“你们看香主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