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思考药味,没料到矛头突然指向自己,挑了挑眉:“阁下似乎说笑了,我不过最近刚刚入道,我能知道什么?”
“是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佘绍祺阴恻恻地轻笑了声。
此时易云也用好奇的眼神地看了过来。
“佘家小子,方阳是岳兄刚招进玄卫的,原来是岭南城仵作,意外后天修成入道。”
他摸了摸鼻子,原本他还有些担心自己那次在巷子口被他们发现,如今有龚安平解释背书,倒也安心了点。
如今看来,这两人那晚没有发现自己。
“方阳,张安,目前那座诡域只有你们俩进去过,到底是什么情况?”
“诡域?”
“就是那个藏着诡怪的地方。”龚安平解释道。
他明白龚安平说的是刘哥妻子家的那座院子,想了想说道:
“那个院子似乎是可以把人从门口挪移到里面,院子里是从土里长出来的骨手。”
“里面的房间有一个很恐怖的诡怪,只是在背后看了我们一眼,所有人身上都长出层层叠叠的眼睛与红色的虫子。加上我与张安,一共是进去了十三人,就我和他活了下来。”
“那只诡怪给我的感觉不像是筑基境,极有可能是阴魂境。”他话里透露出自己知道的信息,接着继续说道:“而且,我怀疑里面的诡怪不只一个。”
“是吗?”佘绍祺保持着笑容,只是那笑容配合上他的蛇信子,总让他想起阴影下长着毒牙的蛇吻:“那你一个平民修士怎么活下来的?”
佘绍祺依旧保持微笑,但是话里话外的内容显得十分不屑,他盯着那双狭长眼睛,读出了里面藏着的贪婪。
什么意思?盯上我了?
他看了眼佘绍祺,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值得他惦记,继续说道:“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里面的门关上了,我们也莫名其妙地就出来了。”
他瞥向一旁,他现在本能地希望张安不要说出刘哥的事,他总觉得这件事里还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另外只要张安不说,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掌握有白骨经。
如果有的选择,他还不想那么快暴露。
所幸此时张安依旧抱臂坐在一旁,低垂着不发一言,似乎此情此景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慢着,刚刚方阳提到骨手,传闻白骨教坛总坛的地方有一方骨手阵,通天彻地,非金身境不得过。”李洪似乎对于功法、秘闻什么的比较在行。
“那些骨手对于声音很敏感,被它们扯下来的手臂会从地上重新长出来。”一直保持沉默的张安此时突然开口。
“没错了,白骨阵便是这般壮大的,这件事和白骨教绝对扯不了干系。”李洪斩钉截铁地说道:“或许他们调虎离山的目的就在那座诡域。”
听到白骨教,此时方阳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他之前回到衙门时,发现自己留给岳断流的纸条还在原地,没有被翻阅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在场所有人没有人知道白衣教的事。
他清了清嗓子,聚齐了全场所有目光说道:
“二位前辈,晚辈还有一事要禀报。”
“晚辈昨夜见到了三支穿着白袍的奇怪队伍,他们自称是什么白衣教,嘴里一直念叨着‘皆有骨人’、‘入臗骨中’,不知是不是和那什么白骨教有关。”
“而且这群怪人挨家挨户敲门,发放米面,举止奇怪,还会从民户家带人回去?”
“带人回去?”
“没错,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信教者可以披上白袍和他们回去,每日可以往家里换一块猪肉。”
听完他这番话,演武堂此时又陷入沉默,众人思考着这些信息之间的关联性。
这些信息似乎彼此都不想干,但是又似乎暗含着隐蔽的联系。
如此种种,错综复杂,像是一团迷云。
“我与李道友去查看那座诡域,易云姑娘、佘绍祺、方阳你三人去查那个白衣教。”
“张安,你带着剩下皂衣帮他们。”
“诸位,岭南城安危就系于我等身上了。”最后还是龚安平拍板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