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的方阳靠在房门上剧烈地喘着粗气,四肢肌肉刚刚用力过猛现在有一种快要抽搐的无力虚弱感。
刚刚罗农兵应该是只把他当做普通人,那全身的恶意毫无掩饰,直勾勾地对着他,但偏偏他如今已经入道,五感敏锐,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能感受到。
入道与筑基不过只差一层境界,竟然实力差距有这么大吗?幸好他没有对我下手,应该也是忌惮岳断流三人,不然这次几乎没有幸免的可能。
他回到里屋换掉已经湿透的里衫,有些呆滞地坐在床上。
“本来以为加入玄卫短时间就算是安全了,没想到加入玄卫还是不保险。”
“罗农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岳断流确实是钓到鱼了,只是我这个鱼饵也差点被吃了。”
他不禁苦笑,一度以为已经拆卸才来的定时炸弹还牢牢绑定在自己身上,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己明知道凶手是罗农兵,但是却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这样罗农兵逍遥法外,随时都能来暗算自己。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算不上办法的办法:呆在岳断流旁边,或许这样才能保自己一条小命。
只是自己与岳断流无亲无故,人家又为什么要帮自己?算起来他已足够心善,之前送了自己法门与《仙法密录》还算得上帮了自己一回,已经算得上够情够义了。
他看向自己收起来的两枚玉简,若是我说要尝试吞心法,求他在旁边看护他会不会答应?
他突然有些心动,哪怕是啥也不干只是呆在演武堂也行啊,他就不信罗农兵在演武堂还敢动手。
想到这,他将两枚玉简揣在兜里,向西边演武场走去。
演武场此时聚集了**个皂衣满头大汗坐在一起,张安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只是怒斥:“你们面对凶手也像刚才那般软绵绵出手吗?既是演武,粘了‘武’字,容得你们这般儿戏?”
说话间的功夫,他用完好的左手捏起腰间一把水火棍,用力一挥,寸劲使得坚硬的木棍凭空断裂成两段。
方阳注意到这般场景,眉头一挑,这张安不过修行常人武学,这膂力倒是惊人,只是可惜了右手怕是大伤。
他看着张安缠满绷带的右臂露出惋惜的神色,哪怕是他入道断骨、蜕皮,和这张安拼杀起来胜负犹未可知,若有机会也可接触一下凡人武学,最起码这如何用力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不过此行目的不在此,他看了会张安训人就去敲响了演武堂的大门,岳断流正在里面坐镇,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他也不急只是端坐在门口。
“又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是极是极,想攀上玄卫大人岂是这般简单”
耳聪目明的他听到了皂衣里的窃窃私语,不过他毫不在意,毕竟如今还是保住小命最重要,哪怕是丢人、坐在演武堂门口又如何。
他向那堆皂衣看去,此时张安抱臂站一边,坐着的那几个皂衣见他看来倒也讪讪不再说话,毕竟是仵作、皂衣同级,他们也不想无缘无故得罪一人。
看了一圈,没看到罗农兵假扮的老衙役,他站起身来走到张安旁边:“敢问张差,徐老哥呢?”
“徐老哥?”张安有些疑惑的样子,接着恍然大悟:“老衙役是吧,他体力不支下工先回去了。”
他心中了然,又回到了演武堂门口,背靠大门端坐着。
又过了盏茶时间,大门终于打开,传来岳断流严肃沉厚的声音:“进来吧。”
触手快速收回,他步入演武堂,只见岳断流端坐着,黑袍褪去,露出十数只细长肉质触手将全身紧紧缠绕在一起,就连四肢也是四只比较粗大的触手,整个身体只有头颅还算得上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