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人，是的。”张安一抱拳退到旁边衙役队伍里。

“是这个小家伙啊，你倒是幸运。”龚安平也认出了方阳。

岳断流指了指座下担架：“方阳，你来验一下这具尸体，看看与之前的死者有什么区别。”

“是，大人。”

他走上前掀开白布，里面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仔细一看才发现尸体的人皮被扒掉，露出里面猩红的肌肉，腥臭的淡红色血水随着盖尸布掀开流到地面上，腥臭味过后是淡淡的药味。

麻沸散

取出盒子里的锋利竹刀，他割开他四肢的皮肉，里面是被碾成齑粉的骨骼。他又顺着肌肉之间的白膜划破肚皮，露出里面一团血淋淋的东西，拿到手里，冰凉黏滑的触感。

他用两只手将这团皱巴巴的东西展开，半透明的皮质露出来。

是一张完整的人皮

一只肉感的触手伸来，将人皮拿走，他抬眼抬眼一看，岳断流已经把人皮拿在了手里。两只细长的触手从他的衣袖里伸出来，异常灵活地将人皮展开，露出人皮上扭曲的人脸。

虽然扭曲但还是足以认出人脸的长相，田二龙，是田二龙的人皮。

“张安，这是死者的人皮吗？”岳断流端详着这张人皮，向张安问道。

“回大人，正是死者田二龙的人皮。”张安观察了一下，回答道。

“这是到换皮境了，罗家的人皮法到第二境就能换别人的人皮了。”李洪似是很熟悉罗家秘法的样子。

“蜕皮也好，换皮也罢，不过都是下水沟的老鼠。”龚安平说话的声音极缥缈，好似不落实处。

岳断流的触手还拎着人皮，嘴里说道：“问题就在于，下水沟的老鼠难找，我等不善于巡查，唯一一个能找到他们的佘家小子也顺着尸傀的痕迹去了城外。”

“佘家小子虽然实力一般，但是那条蛇信子倒也还算有点用处。”龚安平继续说道。

“无妨，找不到，引出来就是，不过是多费几条人民罢了。”李洪捻着自己发端的肉虫，平淡地说出冰冷冷的话。

“李洪，你现在是玄卫。”岳断流声音严肃，略带警告，李洪继续逗弄着自己肉虫子，没有搭腔，似是默认了他的话。

方阳到现在是看清楚了，岳断流不仅是三人中间地位最高，应当也是实力最强、威严最高的人，他说的话龚安平还有李洪都不敢明面上反驳。

而且岳断流给他的感觉有一种其他玄卫没有的威严正义，或许想要入玄卫可以试试走他的门路。

岳断流此时将人皮放到担架上，看向十几个衙役说道：“尔等分成两组，日夜巡逻，务必确保白骨教人出现及时发现。”他的那两只触手末端忽然脱落，然后蠕动着爬到张安面前，“若是发现白骨教恶徒踪迹，捏紧这两个肉团，我等就会及时赶到。”

“是。”众人应诺，张安用完好的左臂捡起两个肉球。

“至于你，”岳断流看向方阳，有些犯难，按理来说他是仵作不必和皂衣一起查案，但是其他人分组行动，独留他一个人不做安排保不齐会出现什么危险。

“你这几日便留在衙门，不要外出，我等这几日也会呆在衙门。”

“是。”他自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反正他也是住在停尸房的。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担架上，本来展开起来的人皮正在一点一点，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再度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