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喇冯阿闭着眼,感觉从脚到腰,还是一阵阵酥麻。
虽然按的时候有点受不了,但按完了可太得劲了。
范则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因为从理论上来说,这俩人的对话,他听不懂。
他坐在炕沿下边的小板凳上,看着这两口子斗心眼儿,偶尔也瞟一眼站在外屋,惴惴不安的穆总管。
这套足疗,是范则上大学的时候,在小破站跟着视频学的。
当时期末了,他学得太累,晚上失眠,胡乱搜索了一下,就学了这么个技术,没事给自己按按。
大奶奶因为坏血病的原因,也会有些失眠多梦的症状,范则正好施展一下手艺。
其实类似足疗的按摩技法,在晋代就有记载了。
宋代以后,因为观念日益迂腐,尤其是对女子的足部,产生了越来越多的束缚,所以就没有流行推广开来。
不过关外的鞑子,对这方面可没什么讲究。
所以大奶奶只是有些惊异,却也没什么抵触。
等范则给她按过一回以后,不光是当时舒服,晚上睡觉居然也安稳了许多。
大奶奶很高兴,让金婵也跟着学了起来。
毕竟金婵天天在身边伺候,用起来方便。
所以刚才给札喇冯阿按脚的活,就让金婵去干了。
为什么不用范则去按呢?
那可舍不得啊!
这么俊俏的小奴才,给那糙人按脚,以后还要不要了?
札喇冯阿半天没起来,在炕上哼哼唧唧的。
大奶奶有点烦了。
“大爷,要不,今儿晚上别走了。金婵,去收拾被窝。”
金婵还没说话,札喇冯阿立马精神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下了地,慌慌张张地找鞋。
“呃,我也想啊,但是有公务,对,公务缠身,哈哈,赶明儿,一定,一定啊,我先走了。”
札喇冯阿差点语无伦次,最后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完,趿拉着就跑了。
甚至忘了刚才是干啥来的。
范则刚想笑,一回头,对上了大奶奶的视线,也是一个激灵。
不行,得赶紧转移话题,不然怕是要吃亏啊。
“大奶奶,听说咱家还有老太太呢,不知道她老人家晚上睡得好不好?”
一听这话,大奶奶歪头想了想。
是了,自己老娘也时常念叨,睡觉睡得不老安稳。
其实范则早就清楚。
这个年代不光没有褪黑素,连牛奶都不好整,上了岁数的老人,十有**会有睡眠问题。
大奶奶点点头:“小范子,算你有心了,回头我去说说。不过你按的时候,可得收着点劲,要不然老太太可受不了。”
范则赶紧答应下来,被金婵送出了内院。
出来的时候,远远见到札喇冯阿站自己院子的门口,不知道干了啥,累得气喘吁吁的。
再仔细一看,地下还趴了个人。
札喇冯阿嘴里念叨着什么,听不太清,大概是“你自己抠还是我给你抠”之类的话。
范则也不在意,回到自己屋里,开始算计起来。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今年深陷囹圄,无可奈何。
希望明年此时,能与这个世界的亲朋好友们,共贺新春。
不能再多想了,要不又成孤儿了。